昨晚他是身体不适,但也不至于达到连手腕差点被人割破都毫无知觉的程度。
等陆然说完,林平道:“若是客栈之人所为,那为何我们到今日还相安无事?”
黑店差不多都是杀人劫货、劫财的店子,
怎会下了迷香,后面又不拿钱财,还留他们性命,这不是纯纯地白费功夫吗。
压根不可能。
两人踏着二楼廊道往尽头房间去,林平眼睛一亮:“难道有人救了我们?”
陆然停下,看着敞开门、空无一人的房间,幽幽道:“应该是他们,季郎君和扶二娘子。”
想通此事,陆然走到楼栏处,往下看,欲看一下楼下有没有人。
林平紧跟其后。
扶月坐在一楼的椅子上,无聊之余目光随处飘,碰上他投下来的视线,扬了扬手。
“陆大人。”
环顾一遍客栈一楼,陆然皱眉问:“这下面只有扶二娘子一人吗,季郎君呢,还有,这客栈里的人去了何处?”
嘹亮的嗓音由上而下地传下来。
中气十足,听起来他身体大概好了,扶月想。
她面色淡淡,挂着浅笑,用手中不知从哪儿拿来的筷子撬着木桌缺角,解释:“他们死了。”
陆然惊讶,迈开步子从二楼小跑下来,走到她面前:“他们都死了?谁杀的?”
扶月的手一顿,抬头看他。
她微笑,不答反问:“陆大人这般问,可是要把我们抓了?”
言下之意,陆然听出来了,只是不太敢相信:“你和季郎君两个人杀了他们?”
站在他后面的林平望向她。
小秦和马夫还在昏睡中,刚才陆然经过房门口有小香炉的房间,皆一一进去看了。
就现下状况看,没被香迷倒的也许只有季玉泽和扶月。
扶月不语。
见此,陆然了然,问:“这家客栈可是黑店?他们昨夜可是要夺我们性命?你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虽然问话方式有点儿像审犯人,但她这次回答了。
“是黑店,他们也是要夺我们大家的性命、拿我们钱财,大概还会把我们的身体做成寻常菜或能放很久的腌肉,供下一回来此处留宿的客人吃。”
陆然听着不适地抵了抵牙。
昨夜吃了一碟肉的林平咽了咽唾沫,压抑住想呕吐的冲动。
话锋一转,她放下筷子,双手托腮,望着陆然:“至于如何得知,我相信陆大人能猜得出来。”
闻言,陆然沉默了。
确实,倘若昨日他身体正常,没有不舒服,于大理寺办案多年的自己大抵是会发觉些许不妥,从而警惕的。那,能得到大理寺卿赏识的季玉泽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陆然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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