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泽眼一弯,似笑非笑,再看一下那只小鹿,白净柔软的手有条不紊地卷起画,嗓音略低。
“那,画中鹿最后如何?”
“狩猎之人正是我旧识,他答应我放了它。”
无人不知,初春狩猎少不得动物死亡。
可那小鹿有孕,扶媛看不过眼,还是出手干涉了,回府凭记忆作画。
他颔首,却只道:“扶大娘子心善。”
扶媛微微一笑,挂念明日求符之事:“季郎君,明日何时开始出发去金山寺?”
“巳时罢。”他略一沉吟,给出一个时间,“可方便?”
扶月暗叹终于插得上话,嗯了声:“可以。”
扶媛也道:“好。”
第4章 独处
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窗台渗入,微微拂过扶月的睡容。
树叶随着萧萧的清风沙沙作响,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缓缓坐起,对着窗外散发着生机的绿树发了会儿呆。
扶月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没忘记今日要去金山寺,刚整理好衣物,便有人敲门。
“扶二娘子,可醒了?”
她推开门:“嗯。”
绿衣丫鬟低眉道:“扶大娘子自昨夜起身体不适,上吐下泻一晚儿,怕是不能前往金山寺了。”
扶月到达扶媛的房间时,房门大敞,药味由里传出,单是闻一下,她眉头就蹙起。
丫鬟把药煎好,倒置瓷碗。墨黑色的液体,闻着便觉苦,不过良药苦口。
扶媛正要喝下。
她见扶月来,苍白着唇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月娘,今日我怕是去不了金山寺了,你和季郎君去罢。”
金山寺香火旺盛,有位常出外游历的有名禅师。
季夫人希望得他亲自加持的符,打听到对方恰逢明日一早便要离开,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回来。
诚心求符一事耽搁不得。
思量再三,扶媛只好让扶月去。
季郎君的为人有目共睹,光风霁月、温文儒雅,不似京城其他纨绔子弟般无礼,相反,很是知书达理。
他们结伴并携带一两个下人去,自己也放心点,见她迟迟不说话,又问:“月娘可是介意?”
扶月回过神来。
她怎会介意,和季玉泽独处,自己求之不得,无疑是有利于攻略,于是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先喝药。”
扶媛一干而尽,苦得柳眉紧皱,孱弱姿态更是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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