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菲凌自然清楚,他们没有私情。正因为清楚,她才不理解,秦氏为何这般偏激。
李徵在她跟前坐了下来,他一袭苍青色衣袍,衣袖以金线锁边,生得极其俊朗,剑眉星目,眸色柔和,如打磨过的玉石,温润又儒雅,恰好是郑菲凌喜欢的气质。
他将少女瘦弱的肩头拥入了怀中,柔声道:“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今日秦老太太哭晕了过去,直到此刻,事情也未处理好,李徵自然想为妻子,讨回公道,可长辈已介入此事,他也不适合插嘴,只看明日祖父怎么解决,李徵相信,祖父不会太委屈他们。
郑菲凌这次生产,真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放在以往,为了顾忌二房,为了自己的名声,她肯定会劝李徵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只要一想到她和孩子,都险些死掉,她就大度不起来。
郑菲凌沉默不语,只疲倦地闭了眼,片刻后才道:“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
她一头乌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脸色苍白,容颜憔悴,脸色远不如之前。难产一事,本就令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却又得知,好妯娌不仅惦记她的夫君,还想要她和孩子的命,以往,那一口一个嫂嫂,究竟有几声出于自愿?郑菲凌实在倦极,不想再想。
李徵眸中染了一丝心疼,亲自熄了灯,他欲要上床时,却忽地听她道:“今日妾身有些累,夫君去姨娘那儿歇息吧。”
李徵的身子微微一僵,白皙的面孔上也闪过一丝错愕。
郑菲凌却没管他什么反应,已径直拉好被子,面朝里阖上了眸。
李徵讪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随着临近端午节,天气愈发炎热了起来,各家各户都在门口挂上了艾草,以此驱赶蚊虫,坤宁宫也备了一些。
这一年的端午节,民间同样举行了赛龙舟,在锣鼓震天,惊涛涌起时,彩绘的龙舟似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岸边,肩摩袂接的人群,大声呼喊着、喝彩着,声声震天,这一日,钟璃并未出宫,清楚小家伙们想出去,钟璃并未拘着他们,让秋叶等人带他们出了宫。
三人赏完龙舟,还去街边买了一些精美小巧的香包、香囊一类,承儿还给姐姐选了一支桃木簪。
他纯粹是听见了小商贩的吆喝声,小商贩吹嘘这桃木簪由云镜大师开过光,能驱邪、纳福、招财,皆是优点,承儿听到后,就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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