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不清主子的心思,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就恭敬地退了下去。
他走后,裴邢并未继续批阅奏折,他无意识敲击了几下桌面,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再次站起来时,神情甚至带了点愉快。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依旧每日去钟府刷存在感,钟璃多少有些烦闷,不管她明示还是暗示,第二日,他依旧会来,钟璃又不能将他撵出去,索性躲在了自己屋,能不见,就不见。
期间,她仅出一次门,带着承儿看了看老太太,随后去了舅舅那儿一趟。
她这次过来时,方氏竟也出来了,一年时间不见,方氏变化还挺大,钟璃自然不清楚,为解开禁足,方氏花了多少心思。
她以退为进,伙同丫鬟演了一出“上吊自杀”,等丫鬟将她救下来时,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钟隐自然也被吓住了。
她意识清醒后,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说这般活着,不若死了好,最后又向钟隐服了软,说她是得了失心疯,才这般闹,她愧对小姑子,也对不住他。
她好生忏悔了一番。
钟隐与她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就算最后那点感情已被消磨殆尽,瞧见她哭成这样,钟隐心中也不好受,他性子沉闷,也没那么多歪心思,以为方氏是诚心认错,就解了她的禁足。
方氏顺利出席了今日的家宴,瞧见钟璃时,她比以往更殷勤了几分,只字不提之前的不愉快。
瞧见她热络的模样,钟隐不由蹙了蹙眉,隐约明白了方氏的打算,他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
钟璃并不在意方氏的态度,基本都在与舅舅说话,面对方氏时,显得很客气。
从钟府回来后,钟璃就没再出门,一应邀约也是能拒的就拒,毕竟她与裴邢究竟什么样,还不好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钟父忌日这一日。
这一日,同样是个晴天,天气已逐渐转凉,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天空碧蓝如洗,朵朵白云变换着各种形状。
最近几日,钟璃的心情都有些低落,裴邢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也变得有些沉默,前段时间,还会想着法地逗承儿开心,时不时与她说句话,许是清楚,她心情不大好,他也很识趣,最近来的次数都少了,给了钟璃不少静一静的时间。
小家伙自然也察觉到了,姐姐最近心情有些低落,他每日起床后,都小尾巴似的往姐姐跟前凑。今日依然如此,起床后,他就带着小香和小泉,主动来了姐姐这儿。
钟璃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用完早膳后,就对张妈妈道:“张妈妈,一会儿薛神医过来时,你带着承儿去前院。他若有什么吩咐,你们要尽力满足他。”
承儿这是第二次施针,八月份施针满一个月后,薛神医又提出了再次施针,许是恢复得不太好。这次施针依旧是一个月时间,按时间算,已经快要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