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被他问得有些懵,根本没懂他为何这般质问。
她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少女这个模样,落入裴邢眼中,像极了在默认,他险些气乐,他走过去,狠狠捏了一下钟璃的脸,声音冷得瘆人,“你想都别想。”
他力道很大,钟璃被他捏得腮帮子一阵发酸,生理泪都险些坠下来,她也有些恼火,“三叔这是什么意思,不肯好聚好散吗?”
她说着,声音不由冷了几分,“三叔是救了我不假,我也说过愿为你做牛做马,但那是曾经,我若知晓,你那般对待承儿,我就算毒发身亡,也绝不去求你!”
这段时间,他帮她不少,按理说,钟璃不该这么愤怒,可她控制不住,如今她对整个镇北侯府都厌恶至极,不论是蛇蝎心肠的顾知雅,还是虚伪至极的萧盛,抑或卑鄙无耻的顾知晴,都令她作呕。
她原本并不厌恶裴邢。可是一想到他的冷眼旁观,她就止不住的心冷,承儿才那么一点大,难道他的命,就不是命吗?
她真的没办法再若无其事跟他亲热。
她冷冷盯着他,努力维持着仅有的骄傲,对上他泛着凉意的目光时,她不自觉轻颤了一下,下一刻却又挺直了背脊。
瞧见她这个模样,裴邢深吸了一口气,嘲讽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对待承儿了?是不该找神医帮他医治?还是不该调查这件事?”
他说完,就死死攥住了她的下巴,“行,你的事,我以后都不会再管。”
他说完拂袖就要离开,钟璃心中猛地一跳,既震惊又无措,她对他多少有几分了解,他根本不屑撒谎,所以,当初的事,他真的一无所知,如今,竟还在帮承儿寻医?
动作比大脑快一分,反应过来时,钟璃已经拉住了他的衣袖。
“松手。”裴邢冷声道。
钟璃手指轻轻颤了颤,“我、我不知道。”
她声音小小的,满是懊恼,“三叔,我不是故意的,那日您不肯说,我、我、我以为您是偏向了顾知雅。”
她的解释,并没有令裴邢高兴多少。一想到她那句好聚好散,他就胸闷得慌,心底的邪火也再次冒了出来。
见她拉着他不撒手,他恶劣地笑了笑,“怎么?误会解除了,又想被三叔艹了?”
他这话实在难听,钟璃有些愕然,只觉得气血上涌,小脸也瞬间白了起来,她气得险些咬破唇,好想踹他一脚。
她收回了手,神情也冷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指了指室外,颤着声音道:“滚。”
裴邢纯粹是嘴贱,说完那话,他眼中不自觉就闪过一丝懊恼,对上她气得发抖的指尖时,心中的懊恼又加重一分。
他站在原地没动。
他骄傲惯了,还从未向谁道过歉,这会儿只木然盯着她,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自然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