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只点了点头,并未多说旁的。
走出养心堂后,顾知晴脸上的笑才消失,冷声道:“老太太还真是护着她,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也值得她抬举,真不知怎么想的。”
这话就差说老太太老糊涂了。
明杏不敢接,神情有些讪讪的。
等她走后,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去榻上歪了歪,她身体越来越差,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已有些精神不济。
张嬷嬷边给她按脑袋,边道:“老太太不必担心,两位姑娘向来交好,哪有什么隔夜仇。”
老太太却叹口气,“晴丫头向来要强,什么都要跟阿璃比,比不过就生闷气,何苦。”
她说完就闭上了眼,压根就没信顾知晴的挑拨,她那点小伎俩,在老太太看来,着实低级。
须臾,老太太才对张嬷嬷道:“罢了,你还是去打听一下吧,别酒席上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璃丫头那性子,肯定要吃亏。”
回到摘星阁后,钟璃陪承儿用完早膳,才琢磨了一下上一世的事,自打在顾知晴的宴会上中过毒后,钟璃一向很谨慎,入口的食物,无一不用银针试过毒,她想不出自己是怎么中的毒,难道这世上还有银针无法试出的毒?
这种防不胜防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力,她抿了抿唇,打算多研究一下毒药,上一世她时常卧病在床,所学着实有限,当务之急,还是得弄点防身的药物。
她怕顾霖会找她麻烦,上一世她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哪里可以搞到毒药,此刻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她让秋月取出了衣柜里的紫檀木盒,盒子里共有二百二十两银票。
这是钟璃全部的家当。
钟母出自书香门第,家中不算富裕,她头次出嫁,嫁的是武将,钟父乃从六品忠显校尉,他战死沙场时,钟璃尚未出生。
他的去世,对两位老人打击很大,钟璃的祖父祖母身子骨本就不好,没撑多久就相继而去,她祖母同样是个温柔敦厚的老太太,弥留之际,交给钟母一封和离书。
钟母为老人办完丧事,又守孝一年,才带着一岁多的钟璃回了娘家,她父母同样走得早,家中只有一个兄长,兄长又已娶妻,嫂子本就不是个好相处的,家里又不富裕,一下子多几张嘴,日子久了,嫂子难免摆脸色。
钟母实在不想让哥哥为难,才生了改嫁的心思,她生得美,又蕙质兰心,想求娶她的人还挺多,最后是兄长做主,应下了镇北侯的提亲。
她出嫁时,自然没多少嫁妆,侯府花销又大,随处都要打点,处处要用银子,她外柔内刚,从未伸手向镇北侯要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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