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韩子君面不改色,一杯接一杯地清空了所有酒瓶子,酒量看起来很惊人。
饭后辛星下楼把叶光送上专车,谢家兄妹回房,张阿姨在韩子君的要求下也跟着她媳妇孙子回家去了。
他在韩敏的房间呆了半个小时,出来告诉辛星:“没事,晚上可能有点兴奋,吃了药已经睡着了,今晚我留在这儿,你回去吧。”
辛星一愣,破天荒头一次,韩子君主动要求她离开。
她没说什么,从沙发上拿起厚外套,掏出车钥匙,“那你照顾好韩阿姨。”
“我不送你下楼了。”他没拦她,脸颊直到此刻才泛起了酒晕,耳后脖颈绯色一片。
“好。”
辛星走到门口,身后传来叫声:“星星。”
“嗯?”
她回头,见韩子君脸上笼罩一股莫名怒气,口气也很冲:“骑车慢点!”
“哦。”
打开门就要走出去,身后又叫:“星星!”
“还有什么事?”
韩子君站在沙发背面,脸上怒气更甚:“回家关好门窗!”
“……”辛星无奈地低头笑了笑,又把拉开的门关上了:“谢严冬喝醉了,不能保护你和韩阿姨,你确定要我走?”
他定定看她半晌,眉心一皱,眼角一耷,委屈得像被谁欺负了似的:“不确定。我让你走你就走啊,别的事怎么没见你这么听话!过来!抱我!”
辛星:……这家伙变态一晚上了,到底在作什么呢?
大灯关了,开了盏落地小灯,时至十一点,静了音的电视上一片姹紫嫣红欢欣沸腾,谢严冬的房里又传来了呼噜声。
依然是沙发,依然是一条毛毯裹着两个人。辛星脱了鞋子侧坐,后背倚靠在韩子君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酒气,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话。
“傅景阳说想见见我妈,我竟然有点想答应,我真的太想看傅家人在我妈面前忏悔道歉的样子了。可是不行啊,她根本不想见傅家人,连提都不能提。每见一次,她都会犯一次病,每提一次,她都会精神状态不稳定。今天晚上提到结婚摆酒,她准是又想起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了。”
他把玩着她的手指,下巴在她发顶上从左蹭到右,又从右蹭到左,“其实我妈的病久久不能痊愈,和我有很大关系。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弥补不了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