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杯酒下肚,胃里一阵灼烈,把心里的惆怅感都给烧上来,两人的话题也不自觉地从闲扯转为谈心。
“那场比赛对我影响挺大的,我一度以为自己走不出来了。”梁佑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总觉他在两校学生面前丢尽了人。
“我感觉人生糟糕至极,不管谁劝我,我都听不进去。”梁佑讲述自己那时的情况。
许予不禁好奇:“那你后来是怎么想通的?”
“因为姚弛给我道歉了,他说那天是他太过冲动,事后他也很后悔。”
“他居然会道歉?”许予蛮惊讶。
梁佑点点头:“嗯,他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姚弛的球技了得,加上外在形象优越,大家对他的吹捧多了后,他变得越加傲慢。
那天许予公然顶撞姚弛,他当时极为生气。但也是在那段时间,姚弛听到了一些别人对他不同于以往的评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确实过分。
姚弛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去找梁佑诚恳地道了歉。
“他和我道歉以后,我突然就释怀了。”梁佑抿了口酒,继续道,“后来我想明白一件事。”
许予听到这里,有感动,也有好奇:“什么事?”
“善比恶更有力量。”梁佑有此心得,“或许我在意的不是丢人,而是姚弛对我的那份敌意,所以当他道完歉后,我自然而然就走出来了。”
“我们最近还有一起打球,那段不愉快真的过去了。”梁佑露出真诚的笑。
许予听闻有感,不禁走了神。
所有的道歉都有用吗?那程屿呢?
梁佑抒发完自己的感慨,再次举起酒杯:“无论如何,我最要感谢的人还是你,许予,你很仗义,从高中的时候就是。”
许予喜欢替同学抱不平,念高中的时候,她同桌的试卷被物理老师判错一道题,因为物理老师平时很凶,所以同桌不敢把这事提出来。许予当时在课上就举高手,然后仗义执言,把同桌该得的分给争取回来。
许予听到“仗义”二字,再结合今天程屿说的话,又恰逢喝了点酒,谈心的气氛到位。
她便再也忍不住,忍不住想把心里最深的秘密说出来。
“其实我不是真正讲义气的人,我只是非常努力地,想弥补曾经的缺失。”许予盯着面前的筷子,一阵哽咽,“好像那样,就能抹掉自己犯过的错误似的。”
梁佑看出许予不对劲,他放下自己举在半空的酒杯,关心问道:“许予,你怎么了?”
许予的眼尾和鼻尖处泛红,细密的睫毛向下,眸子里蒙着层水雾,又像是委屈,又像是难过自责。
“梁佑,你记不记得,我以前经常和你们提起,说我有一个特别崇拜的朋友?”
“当然记得,你隔三差五就会提起,说他打篮球好,长得帅,人品端正,性格阳光……”梁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我见到他了。”许予的嗓音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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