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发言过后,之后的一些环节致辞和校史回顾,叶晚意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的大脑处于短暂的放空和游离状态,尽管她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待会校友聚餐可是按高中班级为单位分区域分桌就坐的,说不定有机会可以近距离和咱们外交官接触下,我这必须得要个签名合个影什么的,以后他要是上了电视台,我也有吹牛和炫耀的资本:那可是我同学!”刘曦毫不掩饰她对沈星河的崇拜,又凑到叶晚意耳边悄悄说,“我特地让学妹把他的名牌放在我旁边的哟!”
叶晚意:“还能有这样的操作?”
“那可不。再说了,我一个孕妇,沈星河坐我旁边也安全啊,这必须不能让别的班那些虎视眈眈的女同学捷足先登。”刘曦说完,转头看向叶晚意,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结婚,咱就祝福,我这老同学得替她把那些想着倒贴插足的莺莺燕燕挡在门外,他要是单身,那也得先班级内部消化啊。我估摸着外交部也不怎么好找对象,国家要是不包分配,可不就给这么好的小伙子耽误了嘛。”
“有点饭圈追星那味了。”叶晚意揶揄旁边的大肚婆,“你这样你老公知道吗?他怎么没跟你在一块?”
“他在他们那一届混着呢,我比他低调多了,你看他到处乱窜忙前忙后跟个交际花、花蝴蝶似的,哪哪都是他的好兄弟老同学要招呼呢。”
叶晚意被逗笑,大哥还说上二哥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晚上七点,饭局安排在离学校不远处的四季酒店,可以容纳100桌的最大宴会厅。
理智上,叶晚意觉得沈星河应该是很难到他们这一桌落座吃饭,毕竟这种场合,有太多的社交关系,怎么也要维护下,应酬是免不了的,众星捧月的他更是不会被冷落的,但是许是受了刘曦刚才那番话的影响,她看隔着她一个座位的铭牌,心底竟然也隐隐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期待。
然而开席已经有一会儿了,那个座位还是空的。
叶晚意闷头吃菜,偶尔看一看手机,神色淡漠。
酒过三巡,刚才还有些拘束的一桌人,明显活络放松了许多,有追忆当年的,也有吹捧恭维的,成年人的酒局就是这样,真心夹杂着假意,互相试探攀比着又彼此安慰着,大家的目的都不再那么单纯。
话题聊着聊着,又回到了没有来这桌的人身上。
“哎,人家现在级别不一样了,听说是从首都特地飞回来的,我们这些三线小城市的平民,还真不一定能和人家说得上话。这不,面都没来咱们这桌露一下。”有人起了个头,脸上带着笑,话里没一句带着善意。
“也就听起来好听罢了,外交部那可是真正的清水衙门,说白了,也就是国家的一个高级打工崽,一年最多也就这个数吧。”搭话茬的人,竖起了3个手指头,“也就我们公司一个高级总监的年薪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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