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岫会如他所要求的去办?
她想,就算秦岁晏在此,恐怕也不会全然照做。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日影渐渐西斜,如血的橘红余晖打在宫城的城墙上,平添了几分沧桑和寒凉。
老端王见木岫迟迟没有动作,也急惧起来,又加重了刀压在琼瑰脖子上的力度,琼瑰忍不住低低发出了一个音节。
木岫猛地抬了头,终于不再犹豫,而是快速吩咐左右去办老端王的事。
不多时,竟真有一队人捧着数只檀木盒子,来到了众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白衣青年,竟是曾经去陆府向陆司霆提出接走陆蔓的芩知。
琼瑰好久没见过他了。
此刻他身边正跟着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是血的女人,那女人的眼睛从垂下的脏兮兮乱发中看向琼瑰,亮得出奇,里面全是刻骨恨意。
琼瑰甫一见她,也几乎愣在当场。
若不是那双标志性的丹凤眼和恨意,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这是贤音。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秦岁晏对她用过刑?
可是——可是她明明看到秦岁晏亲她,他们贴的那么近——
待这群人在面前停下,老端王突然将琼瑰猛地一推,打断了她的思绪。
芩知本想去接,没想到身边的贤音猛地撞开他,抢先一步从端王手里拿到了刀。
她拽过琼瑰的头发,重新将刀狠狠压上琼瑰的脖子,刀上渗出的血潺潺流下,琼瑰感觉到领口一片潮湿。
“好儿媳,你今天帮了老夫如此之多,届时,只怕老夫那好儿子吃了你的心都有啊。”老端王自己则去一一打开那些盒子,看到里面的兵符,几乎要满意地抚掌而笑,竟然转头对着琼瑰道:“假若他弃了你——你便进老夫的后宫,老夫一定好好疼你——”
琼瑰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
贤音在她耳边阴阳怪气道:“贱人,你别做梦了,本公主要将你卖到窑子里去,卖给那些最下三滥的人——”
琼瑰瞳孔猛地缩紧,望着老端王冷冷一笑,忽然抬起手用了最大的力气,握住贤音的手,将那把刀狠狠在自己脖子上划过!
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站得离她最近的贤音一脸,她呆了呆,似乎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竟怔怔地伸出舌头,在干燥到脱皮裂开的嘴唇上舔了舔,尝到冰冷而腥膻的咸味后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她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跪在地上的木岫猛地暴|起,从怀里抽出了一弯银刀。
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时,悍利身影一闪突到贤音面前,抬手挽了个凌厉至极的刀花,利落地割断了贤音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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