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要见我?”保山不由顿住了脚步,待他反应过来,匆匆回头朝方才那队人消失的方向看去,哪还有半点人影。
保山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追不上了。
“对,娘娘才醒,便急着关心那盆雪素心,让我去请你。”山竹对他的表情十分不理解,只顾催他:“你这是怎么了,跟只鹌鹑似的。快点儿跟来。”
说罢,山竹便转身进了院。
保山只好跟过去。
山竹领了他绕过曲廊,一路未停,径直进了正殿。
正殿里的陈设同他上次来见到的不一样了,正中央摆着一座嵌着红宝石的石质屏风,将后面的人影遮挡的严严实实,连传来的声音也都闷闷的,像是风寒未愈一般。
“娘娘,人带来了。”山竹示意他在屏风前站好,自己进去回禀琼瑰,“可巧,这呆子好像一宿没有回去,也不知道避雨,就在明和宫的宫外墙边淋了个透湿。奴婢发现的时候,这呆子想必才反应过来,正往回跑呢。”
她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却不料拢着宽大披帛的琼瑰只淡淡道:“山竹,去吩咐小厨房熬一碗驱寒的姜汤来。”
山竹答应着去了。
琼瑰出了会儿神,半晌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俯首在膝上,如云似雾的青丝披拂满肩,更显得那身影纤弱伶娉。
“娘娘,”良梓站在身后,怕她又迷糊地睡了过去,容易着凉,便轻声道:“您好歹振作些精神,久睡也是伤身的。”
昨夜自陆夫人和将军夫人回去后,琼瑰便又昏沉地睡了过去,直至刚刚才醒,算一算,竟睡了差不多近六个时辰。
就在她听不到琼瑰回应想要绕到琼瑰跟前去看一眼,那纤细的手腕忽然动了动,似乎受不住寒一样,又将披帛拢的更紧。
这还是夏天,娘娘就这样畏寒,实在是不妥,良梓正暗自担忧,未料琼瑰忽然轻轻道:“无事,很早我便醒了。”
很早便醒了?
良梓不仅担忧,而且震惊起来。
“那、那您可知,”良梓小心翼翼道:“陛下今早已经离宫了。”
琼瑰木然地盯了扶手上的花纹看,仿佛浑不在意道:“我知道。”
那时她已经醒了,也知道秦岁晏来看她,只不过他站在床前没有说话。
末了,察觉到他似乎俯身靠近时,琼瑰便装作无意识地翻了身,缩进了床里。
想要远离他。
良梓听她这样说,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这么说,或许在陛下进去看望皇后娘娘时,娘娘是知情的,只不过是在假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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