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晏垂头,如玉容颜却无任何惧色。
皇帝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很久,忽然对芩知笑道:“此事朕已记下,待朕问过皇后意思,再好好为你们两家斟酌亲事。今日,就先散了吧。”
旁边总管太监高唱了一声“退朝”,皇帝便率先进从后殿出去了。
两班大臣依次退去,秦岁晏和陆司霆陆升阆等人都在最后,故而走的并不快。
陆司霆有心要去问问秦岁晏,刚刚那番话是何意。
但陆升阆止住了他,只是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陆司霆有些不解。
等到回到了家中,父子两人才发现家中气氛不大对劲。
下人们看到两人退朝回家,都殷勤极了,围着他们问需要什么,又是帮忙换衣端茶,又是捶腿捏肩,连老管家跟着陆升阆半天,却不说话。
陆升阆觉得莫名其妙,很快他就明白,不止他一人有这个感觉。
两人回到书房中,老管家去召其他求见的人,陆司霆趁机道:“父亲,老管家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您?”
“哪种眼神?”陆升阆奇了。
陆司霆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奇怪。“不知道,好像有点同情?”
“对了,您方才,为何不让儿子去问问秦侯爷——”
陆升阆眉心拧出一个极深的川字,望着左手边的信笺,忧心忡忡,“此人心思诡谲,行事用意难以猜透,对上他,连为父也没有胜算。为今之计,只能先远观,静候其变。”
“你问了,他就能同你说实话?”
陆司霆倒没有陆升阆那样强烈的危机意识,早上他推测秦岁晏借着接头之际故意将陆家卷进通敌风波,但他根据自己同秦岁晏的接触,总觉得这事或许有什么误会——秦岁晏或许是想拉拢他家,而有些事,他提前知道了,所以及时出现在现场,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自从这一入狱,父亲对秦岁晏的态度,好像一下变得极差。
也不知是不是太上皇在信中对父亲说了什么,父亲也不给他看信,这还是头一遭。
“老爷、少爷、不好啦!花厅、花厅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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