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掀起眼帘,心中本还有些犹豫,但闻此一言,他忽然冷笑了声,负起般将瓷瓶塞进了沈初初手中,不悦道,“提她作什么,晦气。”
“可……”
楚珩打断她,“此处潮湿阴暗,你身子不好,受不得凉,回吧。”
“好吧……”少女点点头,甜甜接道。
二人并肩而行,出了地牢,踏入另一方天地。
而地牢中的白池却靠坐在地上,双眸无神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白池捂着脸大笑,笑着笑着,忽然红了眼眶,楚珩真是高看她了,一身修为尽废,还落得个声名尽毁,与废人无异的她,怎么伤的了沈初初呢?
沈初初受了伤,他不远万里送来伤药,沈初初受不得凉,这阴暗的地牢待片刻都不成。
那她呢?她就活该是么?
还记得那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日子,他每每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历练时碰到什么趣事儿,都巴巴跑来同她说的那些日子,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不耐烦的面孔,一次又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维护沈初初的模样,和一声又一声的冰冷话语。
“我们之间没什么,只是师徒罢了……”
“初初还小,你为何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是,我是心仪她,行了吧?”
“白池!你闹够了没有?”
“……你太让我失望了。”
往昔一幕幕浮上心头,这一刻,白池看着自己的身体垂泪,心中钝痛袭来,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她不知何时,竟已是泪满襟。
不为楚珩,也不为沈初初,更不为寒锦州几人,而是疼她爱她对她视若珍宝的阿爹。
她呜咽哽咽,“阿爹……”
她想阿爹了,想阿乌,想年幼时和师兄妹们一起修习的日子。
若是阿爹还在,定不会任由他们欺负她,阿爹更也不会容许她落入此等境地。
他会弯腰抚去她的泪,无奈道,“别哭,阿爹替我们阿池报仇。”
“阿爹……”
看着自己的身体缩在角落,哭的不能自已,白池不知怎地,眼眶竟也有些热。
其实此时的自己年纪也不大,因着被保护的太好,一朝没了人依靠,遇事便惶然无措,但与从前不同的是,那个给她撑腰的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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