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池,方才才经过一番打斗,本就灵力溃散,又被骤然袭来的灵气击的身子一晃。剧烈的疼痛袭来,她身子微晃,忽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而楚珩,却已抱着胸口血流不止的沈初初大步走远。
白池昏迷前时,依稀听到有弟子交谈。
“她怎么这样……”
“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可怜了沈师妹。”
他们面带厌恶,好似口中那个人,不是他们的长老和师伯,只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没有来扶她一下。
“断哪只手呢?”宴琮似是有些苦恼,打量了她半晌,“要不就选,伤初初的那只吧。”
寒锦州略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只是我那日不在场,也不知道师尊究竟是用的哪只了。”
“这样吗……”宴琮眸光一闪。
白池感觉到,冰冷阴寒的眸光自她手臂划过,如一只躲在暗地里的蛇,激地她汗毛倒竖。
“这倒是好办,”宴琮若无其事,“就选师尊最常用剑的那只吧。”
“反正,师尊也没有剑了,日后,应当也不会再有机会握剑。”
“倒也省事。”
他们旁若无人的讨论,好似她不存在一般。
白池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想要说话时却发现,她说不出来。
“唔唔,唔——”
寒锦州挑眉,“师尊乖些,莫要说话。”
“是啊,免得徒弟手一歪,扎错了地儿。”
二人言笑晏晏,骇人的寒刀在半空中泛着冷芒,随后,毫不犹豫的砍了下去。
一道痛到极致的嘶嚎响起。
偏僻狭小的院落中,嘶嚎声不绝,周围林鸟惊的飞远,最后消失在天边不见。
白池这一次,是睁着眼看着,看着她的话徒弟们,如何对她下的手。
他们谈笑着,待会儿要如何讨沈初初欢心。
白池闭了闭眼,眼前的画面又如褪了墨的画卷般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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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暗无天光,周围寂静又无声,恍如一个死亡之地,腥臭与阴暗交织成密密的网,层层叠叠地将她包裹,蛇虫鼠蚁发出细微的声音此时在黑暗里无限放大,让她逐渐清醒过来。
如果没有猜错,她应该……在地牢里,这里无穷无尽的哀怨藏了太多的感伤与痛苦,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又来了这里。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还不敢相信,但也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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