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秀姐姐送走了赵拾雨,才来至晏宣礼面前,“爹爹,高氏书坊此前在洪州就有个印坊专印那些个图画书嘛,我知晓这些……很是正常啊。不代表我就看过啊,这,这,这与赵拾雨有什么干系?”
晏宣礼静了静心神,这番才觉得方才自己许是猪油蒙了心,想多了,可还要确认一下,“他……他……阿拾他,没欺负你吧?”
晏亭柔明白了爹爹这话中含义,忙摆手摇头,“没,没,没,没有,没有的事。”
晏宣礼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又警觉道:“你结巴什么?”
“没有!”晏亭柔已然心虚,赵拾雨于春宫图上绘有的事情上,确实没欺负她,可旁的事情,两人可都亲近了个遍。
这些断不能让爹爹知晓。她要坚持不露出蛛丝马迹才是,就一口咬定,“他没欺负我!我只是强调,爹爹你别冤枉人!”
“哼!爹爹也曾年少!他心里那些个想法我能不懂?你啊,最近别出门了,好好家里休息吧!反正这《地理新书》也不必印了,你就好好在府上准备婚事吧!”
晏宣礼也恼了自己,万不该这样想自己的孩儿和学生的,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收场,只好摆着一个凶巴巴的脸色,拂袖而去。
五日后,天已渐冷。
丰秀儿自后院过来,拿了两支黄色龙爪菊到晏宣礼的书房,仆人打起了双织锦的帘子,她踏入门槛,往一个窄口天青花瓶里插菊。
晏宣礼正在书案前看书,见她两支菊花磨磨蹭蹭插了半晌,终是忍不住了:“两支菊花你能插上半个时辰么?怎么?能变金菊啊?有事?当说客来了?”
丰秀儿规规矩矩站在一边,“姨父,小柔可是整整五日没出过家门了,她的性子,哪里呆得住呢?青萝斋不是还需要打理一番?”
晏宣礼拿着一本书翻了两下,「嗯」了一声。
“姨父啊,过几日就中秋了,咱们这府上许久没住人了。我瞧着东京城里大户人家都会在中秋时将府上花园拾弄一番,我也带着小柔去买些东西?”
“鲁翁去采办就好,你莫要想着带着她去跟阿拾见面。”晏宣礼看破了她的心思。
丰秀儿向前一步,“姨父,你既然管小王爷叫阿拾,看他长大的,怎么还这般不放心他呢?”
“我了解赵拾雨,就不是那样的人,自己的学生能不信么。可东京不同临川,在临川是咱们自己的地界,她横着走都行。京城里什么人都有,还是别让旁人说出去闲话才好。”
“眼下换过草帖了,过几日怀王府若是定下婚期日子来,是要交换细帖的,那之后不是两人都不可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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