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的一声笑道:“走吧。”
话音才落,赵拾雨就将她拥入怀里,抱着她背脊,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晏亭柔耳根腾一下红了起来,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忙松开怀抱。
赵拾雨强忍着笑,望向不远处等着他的闻言良和武同,轻颔下颌。
武同眯眼看了一眼小王爷,全然没明白何意,闻言良倒是手快,他心领神会,转身的同时,左手拉着武同耳朵,右手搂着阮六郎肩膀,三人近乎同刻背过身去。
赵拾雨将人扯回怀中,双手捧着晏亭柔的双颊,在她额间碰下一吻,问:“记住了么?”
晏亭柔羞得低头不语,赵拾雨微微弯身,侧着头在她唇上又印了一吻,似在确认,“嗯?”
“记住了……”
两人已将作别的话说尽,仍执手相看,可送君百里终须一别,好在几日又可相见,不是么?
晏亭柔乘着北风,策马扬鞭,沿路秋意正浓,黄木红叶竟丝毫不觉萧条,恍然间似春华绚烂,她一路上耳际都是赵拾雨说的那句:“早些回来,我好下聘。”
洛阳城里的青萝斋分号情况有些复杂,远超过晏亭柔来之前的预估,她忙修书分别给了开封青萝斋的鲁翁和赵拾雨。
给鲁翁的信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嘱咐鲁翁东京外城青萝印坊修整的事宜、她在洛阳筹谋木材纸墨等事宜。
而予赵拾雨那封寥寥数笔,只说要晚上几日,大抵在秋社日左右能到开封。
谁曾想洛阳秋雨连下了几场,将正经事都耽搁了许多,回城的路上也不顺遂,好似她越是着急赶路,遇到的障碍和拦路妖就越多似的。一转眼,到了八月初。
秋社日是祭祀土地神的日子,是立秋后的第五个戊日。晏亭柔入了的东京城时,恍如隔世,她觉得好似多年未归一般。
这日天朗气清,秋高气爽,街市上热闹非凡,这日里出嫁的女儿都要带着娃娃回娘家去,家家户户摆上各色时鲜做成的「社饭」、点心社糕、春日酿的社酒,吃一顿「饱秋」之筵。
入得晏府时,门口原先的旧色灯笼已换做新绸灯,就连门梁上的横木都被新漆重刷了一遍,就看这细致到木缝隙里的派头,不消说,就是丰秀儿和晏宣礼回了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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