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也发愁道:“这可怎生是好?”又道,“昨晚老奴跟他掰扯起来,他发起了狠,说这事若是不成,便允了你们娶世家贵女为妻,再跟自家老子那样纳他二十个妾室进门……尽说些胡话!”
郭氏拍桌子道:“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又道,“去把秦王唤过来,他娇惯的什么儿子,都无法无天了!”
仆人忙去请秦王过来。
崔氏心急如焚道:“这孩子以前都循规蹈矩,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唯独宁樱,让他愈发没有分寸。现在老奴也不知如何是好,又怕把他逼急了生了逆反心,闹得鸡飞狗跳,王妃你得拿出个主意来才行。”
郭氏头痛道:“我又何尝不着急,昨晚就已经说过了,死活听不进话,非得钻牛角尖,叫人又气又恨。”
二人就李瑜的事大吐苦水,无比嫌弃那小子。
莫约茶盏功夫后,秦王才过来了。
崔氏把昨晚的情形同他说了一番,秦王坐在椅子上,略一沉吟,说了一句,“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此话一出,郭氏火冒三丈,“你这老头儿疯了!”
秦王抱手看向她,“那可是你自己生的崽,含辛茹苦娇惯了二十年,若因为一个婢女与他闹得母子生分,有了嫌隙,你图什么呀?”
郭氏被这话问愣住了。
秦王继续道:“你选吧,要么不要这个儿子,要么就允了他。你觉得可以舍弃这小子,断了母子情分,那我立马去陈家把宁樱处理掉。”
郭氏:“……”
秦王:“我昨晚仔细琢磨了一夜,他这般固执折腾,可见是上了心的。我若棒打了鸳鸯,这事他定然记在了心里头,倘若因此与我生了嫌隙,日后折腾起来,我这都已经是七十多的人了,还有几年活头啊,好好的父慈子孝不好吗,非得弄得鸡犬不宁,于我有什么益处?”
郭氏:“……”
秦王用无可奈何的态度说道:“你若接受不了,便给我一句话,还要不要那小子。若能忍受母子情分生了嫌隙,或者日后他胡作非为纳了一堆妾室,你也受得了,那我立马去陈家把宁樱处理了,彻底断了他的念头,如何?”
郭氏:“……”
秦王:“你选吧。”顿了顿,“反正这恶人我是不想当的,我可不想待我百年后,那小子忌恨了连坟都不来祭拜。”
郭氏被气哭了,指着他道:“你这都是什么父子?!”
秦王揉了揉太阳穴,“年轻的时候曾经荒唐过,也就那样吧,现在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你要跟他折腾自个儿去,别拖我下水。”
郭氏:“你……”
秦王一本正经道:“你自个儿考虑清楚,这事确实有损秦王府颜面,但仔细一想,还是父子情分比颜面重要。他好歹也知道扯一块遮羞布看着体面些,明面上不说,至多背地里议论几句,我又不是没被议论过,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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