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钟声响起,宁樱在李瑜的臂弯中转醒,那厮许是昨夜折腾累了,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宁樱懒得理他,自顾起床穿衣洗漱。
待她整理妥当后,李瑜还缩在被窝里。
宁樱走上前居高临下瞅他,散乱青丝遮挡了大半容颜,睫毛纤长卷曲,呼吸平稳。
知道他爱赖床,她也没打扰他,只不过在临走时从篮子里取了一枚具有羞辱性的铜板搁到了书案上。
她心里头到底还是不爽的,无法在力量上抗衡,那就在人格上侮辱吧。
开门离开客栈后,宁樱便去了附近的药铺抓避子汤。若是揣了李瑜的崽,那才叫自绝退路,虽然现下时间隔得有点长,但也顾不上许多了。
一整夜翠翠都担惊受怕,见她平安归来,不由得哭了,抹泪道:“娘子可算回来了。”
宁樱心疼地替她擦泪,“好端端的哭什么?”又道,“去给我烧水,我要沐浴。”
翠翠连忙去后厨烧热水,宁樱又吩咐她把药熬了。
翠翠不解道:“娘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樱忽悠道:“近些日月事不准,抓药来调理调理。”
翠翠心思单纯,不懂男女之事,当了真。
宁樱身上残留着好几处李瑜落下来的吻痕,她无视那些痕迹,在房里仔细清理。
与此同时,客栈的李瑜已经醒来,早食都没吃,就叫梁璜安排浴桶沐浴。
不一会儿跑堂小二抬了浴桶上来加热水,待一切备妥后,李瑜才睡眼惺忪起床。
他披头散发坐起身,先取玉钗把头发挽到头顶,又随手拿起外袍披上,光着赤脚下床往隔壁房去了。
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热水澡,李瑜才穿好亵衣出来。
哪晓得路过书案时,冷不丁看到桌面上留着一枚铜板,他生了困惑,好奇地拿起来看。他身上并未有钱银,都是梁璜在打理,怎么会落下这玩意儿?
恰逢梁璜进来,问他要不要用早食。
李瑜回过神儿,拿着那枚铜板问:“你丢在这儿的?”
梁璜愣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摇头道:“不是。”
李瑜的视线再次落到铜板上,拇指轻轻摩挲上面的字迹,似悟到了什么,顿时被活生生气笑了。
梁璜见他失笑,一时不知所措。
李瑜没好气地做了个手势,梁璜退下去传膳食。
待他离开后,李瑜恨恨地把铜板砸到了地上,它弹跳起来,滚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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