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李瑜差点气得心梗,愠恼道:“胡说!我是主,她是仆,她的身家性命都拴在我身上,凭什么敢厌烦我?!”
崔氏:“……”
李瑜越想越气愤,他堂堂秦王府的娇贵公子,居然被一个奴仆给厌烦甩了,简直是匪夷所思,荒唐至极!
要知道宁樱存在的目的就是拿来伺候他的,如今人跑了……转念一想,人家都跑了,他还在这儿纠结她为什么要跑,不就跟怨妇差不多吗?
这不,崔氏也觉得他过于在乎宁樱了,说道:“二郎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瑜没好气道:“你说。”
崔氏:“那女郎已经跑了,不管她是因何原因跑的,可见是没把秦王府放心上的,你却还反复为她纠结辗转,不就是被她给拿捏住了吗?”
这话李瑜不爱听,驳斥道:“瞎说!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崔氏“哦”了一声,问道:“弄明白了又如何?”
李瑜愣住。
崔氏语重心长道:“弄明白了又去把她找回来继续养在身边?可是人家不屑回来了呀,你此举明明是对她上了心,还死不承认。”
李瑜被彻底噎住了。
崔氏无奈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你得知宁樱出逃了,所有举动都在告诉人们,那人就是你的心头好,你为她辗转反侧,为她牵肠挂肚,为她不得安宁,绞尽脑汁揣摩她为何要出逃,又给她找借口理由让自己安心,种种行为不就是因为你在乎她吗?”
李瑜欲言又止,崔氏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老奴这些日满脑子满耳朵都是宁樱,已经听得厌烦了,她对老奴来说就只是一个奴婢。”
李瑜:“……”
崔氏嫌弃地指了指他,“瞧瞧你这模样,跟被男人甩了的怨妇有何区别?”
李瑜懊恼道:“我这般好的郎君,她为何要厌我?嫌我样貌不够俊?对她不够大方?还是不够偏宠?”
崔氏憋了憋,“或许是她眼瞎?”
李瑜糟心道:“我才眼瞎,相中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他不痛快地坐到台阶上,崔氏还想说什么,他做手势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崔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默默地退下了。
屋内烛火跳跃,犹如李瑜起起伏伏的心绪。他是真被打击到了,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哪晓得踢了宁樱这块板砖。
只要一想到他这些日的自作多情,就臊得慌,以及颜琇说的那番话,哎哟喂,李瑜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是一个非常自信且自恋的男人,从未对自己产生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