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也没有点穿她的所作所为, 只拿着卖身契走了。
外头的袁杰见他出来,喊了一声二郎,他头也不回, 只背着手离去。
袁杰连忙进前厅看蒋氏,她已经瘫软成一滩烂泥,被吓得魂飞魄散。
贾婆子赶紧搀扶起她,担忧道:“娘子……”
蒋氏白着一张脸道:“我心里头慌得很,想躺会儿。”
袁杰赶紧命人把她抬到寝卧,见她面色不好,又差人请大夫来看诊。
蒋氏一直死死地拽着贾婆子的手,可见是被李瑜吓坏了。
稍后袁杰进屋来,蒋氏心里头烦,打发道:“这会儿阿娘他们定然也担心前头的事,四郎去跟他们说一声,秦王府不会再追究袁家,也好让他们安心。”
袁杰道:“那你好生躺着,我去去就来。”
待他离去后,蒋氏才惊恐地望着贾婆子,喃喃道:“我好悔,肠子都悔青了。”
贾婆子心疼道:“娘子……”
蒋氏自言自语道:“要怪就怪我当初沉不住气,我若能多忍耐些时日,说不定李瑜就想法子把宁樱给弄回去了。”说罢看向她道,“那人是把宁樱放到心上的,动了怒。”
贾婆子发愁道:“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蒋氏回过神儿,“我现在无比庆幸没生过歹念,只盼着她跑,没想过要伤她性命,若不然袁家就彻底完了,还不算糊涂。”
贾婆子心急火燎,“这会儿三郎他们应快到平州地界了,要不然咱们都招了?”
蒋氏摆手,“你怎么糊涂了!”
贾婆子:“???”
蒋氏冷静道:“李瑜给袁家留了颜面,只要我死口咬定宁樱是私逃与我无关,他就不会再为难我们。况且他已经说了,让袁家莫要再插手管这桩事,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好了。”
“那三郎……”
“有他护着宁樱,一路应是平安的,只要他们出了京畿地界,两人就各走各路,至于宁樱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那是秦王府的事,与我再无干系。”
听她这样一说,贾婆子不再多言。
蒋氏心里头恨恨地想着,李瑜那狗东西,既然当初舍不得宁樱,为何又要让四郎把人给讨回府,搞得袁家鸡飞狗跳。
现在好了,人跑了找上门来了,反正这事也与她无关了。她暗搓搓地祈祷着,宁樱跑得越远越好,最好跑到天涯海角,找死他那狗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