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猃戎一仗打得极好。”王妡握了握沈挚的手,“有你在北疆,朕总是放心的。”
俘虏了德浑,占领了小半丰美的多兰葛草原,猃戎王庭想必已经炸开锅了,苏檀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登基这一两年权力动荡期间,猃戎怕是空不出手来南侵了。给她解决了一个心腹之患。
沈挚单膝跪下,仰望着王妡:“为陛下守卫国门、开疆拓土是臣毕生之事,亦是毕生之愿。”
王妡低头看着沈挚。
十余载的岁月沉淀在沈挚刀刻斧凿般的脸上,刚毅,沉稳。
他的眼神还如十多年前王妡在台狱初见他时,纯挚,热烈。
王妡的手指轻轻抚过沈挚的眉角,“我记得在台狱初见你时的模样,你的眼神,倔强不屈,哪怕身陷死地也不晦暗,很好看。”她很喜爱这样的眼神。
一直妥妥藏在深处的记忆被王妡的话勾起,沈挚想起当初,在他最落魄、最绝望的时候,王妡如一道光,照进了地底深处阴暗腐臭的台狱,也照进了他的往后余生。
“待天下大定,”王妡抚着沈挚的面庞,微微俯身,问:“你给我做个皇后,可好?”
沈挚微愕,看进王妡眼中,她的语气平淡,眼神却是认真的,没有半点儿戏谑之意。
“好。”沈挚说:“能与姽婳厮守终生,是沈公仪之幸。”
王妡微一用力,将沈挚扶起来,握着他的手腕站在月台上俯视重重宫檐。
沈挚退后半步,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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