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王思脸色都不太好,闻言也不想再劝王道少说两句,只巴巴看着王准,希望他给个话。
然而王准早就离了权力中心,他知道王妡想做什么,却不知道王妡打算怎么做。
“公爷,公爷……”
这时仆役在外头一叠声地急唤,满心焦虑的王道一下就站起来出了洗笔斋,呵斥:“大呼小叫些什么?!”
仆从连忙说:“三爷,二爷一家在外头叫门。”
“谁?”王道一下没反应过来。
“二爷,是二爷一家,二爷一家从连州回来了。”仆从说。
王准大步从屋里出来,问:“老二一家回来了?真是老二一家?”
仆从连连点头:“二爷在外头叫门,有小子爬墙头看过了,的确是二爷一家。”
“二哥这时候回京?”王荣皱了眉,一脸疑惑:“没听说朝廷有赦令呀。”
王思小声说:“如果没有赦令,那二哥是不是自私回京,那岂不是……”
王准看了小儿子一眼,王思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去开门,叫老二一家进来。”王准吩咐仆役。
“父亲。”王荣劝道:“如今京城大乱,二哥这时候回京,实在蹊跷……”
“闭嘴!他是你二哥!”王准呵斥四子。
“父亲!”王荣苦劝:“咱们让二哥一家进来无妨,可万一让外头乱民趁机闯进家中,那可如何是好!”
王准不听反斥:“你也知道外头都是乱民,他是你二哥,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他被乱民害死,手足亲情,你竟如此冷血!”
“父亲。”一道沉稳女声传来,王氏父子朝洗笔斋院门处看去,谢氏带着侍女站在门外。
“你怎么过来了?”王准按捺住情绪。
“父亲,不能放二叔一家进来。”谢氏道:“二叔无召回京,本就是大罪。再说,不早不晚,偏偏今天在外面叫门。他在外面叫门,围着咱们府邸的乱民竟不对他做些什么,实在是奇怪。”
“老大家的,是谁教得你如此不孝不悌。”王准怒了。
谢氏对王准屈膝:“父亲恕罪,无论如何二叔都不能进这个门。”
自从王格被流放去了连州,公爹就时常提起一家团圆之类的话,她的夫婿在公爹那里也是动辄得咎,谢氏不说,心底不是没有埋怨的。
王格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适才听到仆役来报说王格一家在外面叫门,她就知道公爹会让他们进门来,所以她一面派人去告知婆母,一面匆匆赶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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