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吏人送来诏书,他被任命为荆南节度使,卸宗正卿职。
大梁的节度使都是宗室遥领,宗正卿历来是宗室出任。
区别在于,一个无实职,一个权柄还不轻。
萧粲今年将将知天命,只要不出差错,他还能在宗正卿的位置上干个十几二十年。
问题是,他不出错有什么用,朝廷出了大错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妖后岂敢!”萧粲拿过诏书就是狠狠一摔,大骂王妡豺狼之心,又指着门下吏人的鼻子骂他为虎作伥。
门下吏人被骂也很委屈,他只是区区流外小吏,上峰叫他做什么他是能反抗怎么着?
听萧宗卿……不对,现在是萧节度了,听萧节度骂得没完没了,门下小吏直想走,边插了一句嘴:“皇后见您年事已高,让您清闲养老,这是体谅您呢。再说了,楚王年轻力壮,自然更适合为朝廷扛鼎。”
萧粲听了沉默须臾,骂得更激烈,那叫一个怒发冲冠,当即就要进宫去找妖后好好理论理论,管家仆役怎么了拦都拦不住。
然后他甫一出府,就被禁军拦了下来。
就……
……
……
有一点点尴尬,再加一点点好笑。
禁军指挥下马来,笑眯眯问:“东乡公这是做什么?”
“进宫。”萧粲没好气儿地说。
指挥问:“可有宫中传召?”
萧粲没出声。
当然是没有。
指挥明白了,说:“东乡公是回府,还是笞二十?”
“你敢!”萧粲大怒。
“朝廷有令,下官敢不敢今日也要得罪了。”指挥一摆手,立刻有人送来竹条。
东乡公要是在不回去,就要当街挨打了,哪怕街上没有行人,也是很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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