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珉在等,等着他的私军杀进宫来。
萧珉恨,恨得喉咙泛起腥甜,他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哪怕是永泰九年元日先帝当着众大臣之面斥他不孝不悌不堪为储君,他都没有没有这么屈辱过。
他,天下至尊,竟被一个妇人逼迫至此,威严扫地,颜面全无,大权旁落。
王妡这个心机深沉的毒妇,他早该杀了她!一开始就该杀了她!!!
他迫切想杀的人像是感受到他的杀意,转过身,目光直接撞了上来。
萧珉眼角猩红,缓缓退后两步,端坐于御座之上,俯视阶下的王妡,仿佛在说——朕是皇帝,是至尊。
就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喧嚣声,似乎是在喊……杀——
萧珉才坐下又猛地站起,神情泄露了一丝丝紧张。
片刻后,有禁军进殿来报:“有一群身着皂衣的恶徒持刀试图闯宫,与禁军在宣德门交战。”
“恶徒有多少人?”王妡问。
“目测不下千人。”
王妡挥手让禁军再探,侧身对御座说:“官家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是知道那群皂衣恶徒是何人?”
萧珉道:“王妡,你现在收手,朕留你一命。”
王妡轻笑一声:“五千皂衣私兵,每日用饭需二百五十石,面菜不算。官家以为混在屯所采买里,就不会有人看出来了吗?”
听皇后这话,不少大臣都是满脸惊愕,这试图闯宫的皂衣人竟是官家养的私兵吗?
旋即皇党和清流都一阵兴奋,幸好幸好,官家留有后手,以京城里现有的兵力,五千皂衣私兵足已。
他们看向王妡,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喊杀声越来越近,一刻钟后,刚才的禁军再度进殿来报:“殿下,三千恶徒集结玉华门,与玉华门守将施胜因里应外合,攻破了玉华门。正往尚华门而来。”
闻此言,紫微殿顿时起了一阵骚动,有了私兵做倚仗,一些大臣胆气也足了,有人边义正辞严要王妡放下屠刀,束手就擒。
王妡摆摆手,天武军立刻扑上去将此人摁住,抽刀就要杀。
“且慢。”吴慎大喝一声。
王妡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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