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梁人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收钱办事。”大鼻子细作对沈挚说:“我是收了他们的钱,让他们假扮我的商队的脚力,准备混进城里。我有听他们偷偷说话,他们是皇后派来的,对,皇后!”
“胡獠,孽畜!”梁人细作狂怒大喊,“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是皇后派来的!”
大鼻子说:“你们就是说了,你们还说,安国公不听皇后调遣,要给他一点厉害看看。”
梁人疯狂嘶吼,挣扎得桩子都摇动了,大鼻子不甘示弱,与他对骂,三句不离“皇后xxxx”。
两个细作骂得激烈,沈挚和高慕章面无表情地看着,狱卒有点儿懵,大手抓抓自己的脑袋,觉得听他们吵架听得自己脑袋嗡嗡响,索性——
啪、啪。
一人一鞭子,都给抽老实了。
“皇后派你们来的?”沈挚冷笑,对狱卒说:“给我打,打到他们肯说实话为止。”
“得令。”狱卒狞笑,鞭子在空中抽出嗡嗡声,随后打得三个细作哭爹喊娘。
沈挚先离开了地牢,高慕章跟在他后头,出来后,他问道:“将军,这四人如何处置?”
“能问就问,问不出就杀了。”沈挚冷酷说道。
高慕章应了声是,随后又笑了一声,说:“幕后之人居然在咱们面前攀咬皇后,谁不知道沈家军……”
“子扬。”沈挚打断高慕章,说道:“现在已经没有沈家军了。”
高慕章愣了一下,旋即咬牙切齿,满脸愤恨,低低道:“我不明白,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想不明白。我们在边塞保家卫国,这么多年来,战死了多少兄弟同袍,朝廷怎么能……”
沈挚拍拍高慕章的肩膀。
高慕章的父亲、兄长就战死在永泰十四年。
这幽州,这边塞,还活着的人中,有谁是没有在永泰十四年失去过亲朋的呢。
“朝廷想收回北疆兵权不是一日两日,也不只是今上和先帝。”沈挚道。
“那就不把幽州几万百姓的命当命吗?那就可以随便诬陷忠臣吗?”高慕章低喊。
沈挚用力摁住高慕章的肩膀,说:“终有一日……”
终有一日什么,他没有再说。
终有一日。
“对了。”沈挚结束了上个话题,转而问道:“你知道皇城司里另设一司,专为刺探百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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