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雨什么时候能停。”香草站在窗下,边吃掌食送来的新口味果子,看着外面大雨叹气。
紫草把王妡过目完的东宫庶务分门别类整理好,抱着文书路过香草身旁,一把抢走香草手里的果子,训道:“你就仗着娘娘性好,惯会偷懒偷吃。”
香草觉得自己很冤,很有必要申诉:“是娘娘让我吃的。”
紫草道:“那你也不能把一碟都吃完吧!”
“没有吃完啊,给你留了一个。”香草指着碟子里孤零零一个的果子,“你快尝尝,刚开始吃会觉得味道有些奇怪,但是越吃越好吃。”
紫草:“……”
说不过香草,紫草只能找能做主的:“娘娘,您可不能再惯着香草胡吃海喝了,您瞧瞧她都胖成什么样儿了。”
香草一听说自己胖,都急死了,低头看自己——并没有多胖,好!么!
端坐椅子上扭头看雨的王妡闻言朝香草看去,对上香草紧张兮兮的眼神,笑了笑说:“没有很胖,挺好的,能吃是福。”
香草笑得见牙不见眼:“听见了吧,我不胖,你才是太瘦了,要多吃。”说着还把紫草抢走的半块果子又抢回来。
紫草:“……”
“娘娘,外面好多人都说,这大雨下个不停是上天示警,”香草走到王妡身旁蹲下,低声道:“就为官家一意孤行让三皇子代为祭太社。”
“真的假的?”紫草也走了过来。
王妡指了指绣墩,让她们自己去搬来坐,待两人坐好了,她才说:“你们觉得是真是假?”
紫草和香草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摇头。
摇头的意思并非说她们认为传言啊天罚啊是假的,只是觉得不太好说。
“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想到什么说什么。”王妡道。
紫草香草又对视一眼,前者先说:“我觉得,这大雨就是上天示警。”
“祭祀本该是皇帝的事情,皇帝不能行,那就该是太子,咱们大梁又不是没有太子,为君为嫡为长,怎么也轮不到三皇子吧。”紫草说:“扰乱纲序,有违伦常,普通人家还好,可这是天家呀!”
香草点点头,跟着说:“三皇子也不知给官家吃了什么迷.魂.药,让官家三纲五常都不顾了。”
紫草瞪了香草一眼:“你这口无遮拦的,别给咱们娘娘惹祸。”
“我又没说错。”香草扁嘴,“官家真的太宠贵妃和三皇子了。你们自己看嘛,自打三皇子之后,宫中就再没有添过皇子了。”
的确,哪怕出生了的皇子也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岁的。
现在“天罚”之说甚嚣尘上,大多数的说法都是梁帝扰乱纲序,偏心偏宠太甚而惹上天示警。
就连紫草香草说起来都是说老皇帝而少说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