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笑道:“王大姑娘,十四这个倒霉孩子昨夜里好几次差点儿中了机关,他那胳膊压根儿就不是被打的,纯属倒霉被绊倒摔的。”
众人嘻嘻哈哈一阵笑,笑得老十四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多大会儿,老大把藏起来的账册拿来给王妡过目,王妡接过慢慢翻阅。
这本账册里记的并不是那些兵甲私贩的账,而是金柄打点各处、冰敬碳敬的账册,按照他的记账,这些年他出手孝敬的金银总数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孝敬的人遍及朝廷各衙门,中书门下、枢密院、三司、台谏、三衙、各路转运司都有他的孝敬。
“还有好几本账册,可惜都没有抢过来。”闵廷章遗憾道。
王妡合上账册放在腿上,说道:“一本也就够了。接下来你们尽量不要外出,之后的事情我来安排。萧珉和萧珩在金柄庄子上死了那么多人,还被抢了一本账册,不会善罢甘休的,尤其是萧珩。”
“我们知道。”闵廷章点头。
“账册我拿走了,叫人抄上一份再给你们送来。”王妡一掌拍在账册上,冷道:“不管金柄挪用私藏军储是做什么用的,这次定一口咬死他通敌叛国。还有宗长庚。但凡有人露出一丝要保他们的意思,咱们就能借题发挥,把沈元帅也保下来。”
闵廷章和幽州汉子们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是希冀的光。
现在已经入夏了,他们要赶在入秋前救下元帅和少将军,时间已经不多,好在看到了一丝曙光。
王妡再交代了一些事,就准备回去,她的膝盖还没好全但走路是不成问题了。
闵廷章等人将她送到阍室,马车已经套好停在这里,她上马车前忽然想起一事,遂问道:“你们幽州日子那么不好过,来京城置办宅子各处打点的银子哪儿来的?”
闵廷章道:“来之前在下料到此行不会顺利,就劫了广阳城一奸商,那奸商常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给猃戎输铜铁茶盐,可恶至极。”
王妡:“……厉害。”
闵廷章笑着拱手:“过奖。”
王妡回了一礼,这才上了马车,回去路上越想越觉得好笑。
待回到家中,她整理好思绪,先叫汪云飞将那账册誊抄了一份,她拿着抄好的账册去洗笔斋。
“祖父,姽婳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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