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闭嘴!”梁帝暴躁大吼。
吕师跪下,说道:“圣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请陛下明察,还臣等一个清白。”
金柄也大喊:“圣上,圣上,这都是诬蔑,都是诬蔑,臣万万不敢通敌叛国啊!请圣上明察!请圣上明察!”嘭嘭磕起头来。
然后指着李渐,破口大骂:“李渐,往日你与我称兄道弟,不想你竟是豺狼之心,究竟是谁指使你抖擞屎肠诬蔑我,诬蔑吕殿帅,诬蔑宗都漕等人,当着圣上的面,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在金柄的骂骂咧咧声汇总,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杨文仲出列,道:“圣上,臣,文仲,参枢密使蒋鲲失察之罪,武库兵器丢失、腐朽不能用,枢密院竟毫无察觉,其玩忽职守,尸位素餐。”
金柄的骂声顿时被掐断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杨文仲。
他、他不是与蒋相公是拐了个弯的姻亲,怎么、怎么会……?
蒋鲲回头看向杨文仲,后者不闪不避回视。
吴慎也在看杨文仲,王准看向吴慎,低声说:“吴大相公,准记得永兴军路转运使宗长庚宗如晦是你的把兄弟。”
吴慎立刻转向王准:“王相公想说什么?”
王准却不再说话,站得笔直看向御座。
梁帝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鼻翼喷着灼热的气息,犹如困兽般在御座上来回走。
杨文仲还在细数枢密院这些年来疏漏失察之处,梁帝忽然停下来,转头瞪着立在下头最前方的太子萧珉。
萧珉温文尔雅地笑了。
没错,这就是他与王妡商定的策略。
既然“通敌叛国”是父皇的逆鳞,那就在“通敌叛国”上大做文章。
既然沈震会“通敌叛国”,那金柄、宗长庚、吕师甚至蒋鲲都可以“通敌叛国”。
他已落子,就看父皇如何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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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大相国寺桃林,桃花已经尽数凋谢,桃树郁郁葱葱孕育着果实,过得几月便有桃子吃了。
大相国寺桃千树是启安城一景,每年春引赏花游人如织,待到桃树下果了京中信佛的豪富之家便会捧着大把香火钱求得几颗果子回家。
“王大姑娘好兴致,竟在这赏……树。”闵廷章大步走过来,在离王妡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一早就来了大相国寺陪祖母礼佛,用了斋饭祖母去了寺里客院禅房小憩,王妡才独自出来将各殿的佛祖菩萨又拜了一遍,然后来了这桃林休息,才在石凳上坐下就听见了闵廷章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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