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了是要嫁到临猗王氏大宗为妇的,也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为什么而死,有了依仗有了底气态度自然会嚣张了些。
谢氏在孙氏进门没多久就从婆母那儿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这个人是轻不得重不得只能供着,孙氏还特能闹,好在婆母偏着大房,否则这日子怕是没法儿过了。
“母亲言重了。”谢氏笑着说:“母亲不嫌我善妒,拦着不让夫君纳妾,我已是感激涕零。”
“什么善妒不善妒的,我就不爱听这话。这男子就是贪心不足,十几岁的时候喜欢好颜色,几十岁了依旧喜欢好颜色,还把责任推给咱们女人,忒没良心了。”老太太说着重重拍了下案几,瞧着就是个暴脾气。
“母亲莫气,我知道母亲心疼我呢,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能遇着您这般好的婆母。”谢氏坐到老太太身边,握住了老太太拍案几的手。
她是真的尊敬感恩老太太,纵观这启安城里,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拦着不许儿子纳妾的婆母了。
老太太拍了拍谢氏的手:“你是个好的,我知道。我呢,年轻的时候性子强,做什么都要拔尖儿,倒是不会教儿子,把确儿教得忒天真了些,我冷眼瞧着你们夫妻二人相处,有时都心疼你,你这哪儿是嫁了个官人,分明是多养了一个儿子。”
这话把谢氏给逗得忍俊不禁,笑着说:“是母亲言传身教得好,夫君性良善又体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良人。我是真高兴嫁给夫君,给您做儿媳哩。”
“行了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互相拍马屁了。”老太太又拍了拍谢氏的手,思忖着:“你说的那个雷家,我记着临川侯太夫人闺中时与雷家老太太交好,改日我找她打听一二,若真是个好的,这门亲事就结得,只是老二家的王婵……”
老太太没说,谢氏也明白她的未尽之意,王婵那性子与二娣几乎是一模一样,就怕是将来到了婆家闹出事端,结亲变成结仇就不美了。
“母亲,我瞧着二娣是看中了南雄侯姚家的嫡长子,姚家也有意与我们家结亲。”谢氏道。
“姚家?”老太太皱眉,“就那个每次去他家都要被闪瞎眼的姚家?”
谢氏想了想姚家的富贵模样,觉得老太太这形容真是太贴切了,点头:“就是他们家。”
老太太嫌弃一嗤:“果真是老二家会喜欢的模样。”
谢氏斟酌着说:“我听说,姚家的那个嫡长子与借住的姚侯夫人表外甥女勾搭上了,连孩子都有了,将来怕是得有个庶长子。”
“还有这等事?”老太太一凛。
“我也是偶然得知,姚侯夫人不让那表外甥女进门,姚家大郎死活要留下那孩子和孩子的生母,且闹着呢。只是他们家瞒得紧,知道的人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