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李渐纠结得脸都皱了,“那揭发金柄就是了,与宗长庚他们又……”
“李步帅!”王妡沉声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军中贪腐严重,你自己也知道。你以为一个金柄能做什么?杀了一个金柄有什么用?”
李渐低吼:“太子妃!你既然知道这些,也该知道那些人哪里是轻易能撼动的!又哪里是我一个小小的五品都指挥使能轻易撼动的!”
王妡看着李渐,定定的看着。
李渐不自在地避开她的目光。
稍倾,王妡笑了。
“李世叔,侄女在你的眼中看到的并不是胆怯,而是……”她微微倾身,一字一顿:“野、心。”
李渐转头朝王妡看去。
“吕师若不下来,你李渐怎么上去?”
李渐脸上的纠结渐渐消失,问了一个与此事无关的问题:“大侄女先头说不是为了太子而来,是为了你自己,世叔想问问,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把朝廷搞得天翻地覆对你有什么好处?”
王妡端起手边已经彻底凉透的茶盏,摇头制止了紫草要为她换一盏热的,垂眸思忖片刻,给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因为我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
李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妡不再多说,端茶送客:“李世叔,侄女就等着你惩奸除恶,出尽风头。”
李渐定定瞧着王妡,忽然朗声大笑:“大侄女是个正直的人,我这个世叔可不能教坏了小辈。”
王妡微笑。
李渐大笑着离开了茶坊厢房。
等他走远了,王妡才戴上幕篱,由侍从们簇拥着离开。
回府路上,紫草几次三番看向王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王妡看着车外说道。
“姑娘,您这般辛苦跑前跑后的,说不是为了太子,那你是为了什么啊?”紫草很心疼自家姑娘的辛苦。
王妡将目光从车外街市上收回,看向紫草香草二人,说:“我也不知道。”
“啊?”紫草香草一头雾水。
王妡不再多解释。
问她这话的人很多,祖父问过,父亲、母亲问过,兄长问过,就连沈挚都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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