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呢,听秦绵绵说她没事,也就没在上前多问,而是对着她和程冀北说:
“那行,你们年轻人思路广,好好研究研究!等革委会主任真来了,咱们厂里一个人都别想自在了。”
然后就匆匆回到会议桌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竟然没问秦绵绵和程冀北,怎么明明有那么多空位儿,两个人还非得坐在一起!
秦绵绵目瞪口呆,就这么过关了?
程冀北笑了,在一旁低声说: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他们忙起来也挺好的?最起码没空来盯着咱们俩了。”
秦绵绵小松鼠一样点头,这倒是真的,现在真没人盯着他俩了。
没过多久,大会议桌的空位都坐满了所有领导。
最上头坐着如林大敌的高玉和,和面色沉重的史金海。
“同志们,想必你们都听说那个消息了,我就不再赘述了。”高玉和面色沉重的说。
“我想说的是:同志们!现在正是我们厂最艰难的时候,我要求你们屏除成见,所有人团结在一起!
我们军备厂所有人必须拧成一股绳,共同抵御来自外部的瓦解力量!”
这话一出,史金海先带头鼓掌。
新派和老派的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鼓起掌来。
众所周知,军备厂一直都是新旧两派相抗,谁也不服谁。
可一旦有了外人来范,他们就是一块铁板,都是兄弟姐妹,都是没有间隙的好同志!
所有人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团结过,因为军备厂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在所有人的枕戈待旦之中,军备厂终于迎来了悬在头顶上的剑。
高玉和要求所有人该干嘛干嘛,不要浪费时间在无关的事情上,想给新来的革委会主任一个下马威。
却没想到那人竟然熟门熟路的,直接敲开了他的办公室。
“高厂长,好久不见。”
高玉和手里的钢笔顿住,在纸上阴出了一大团墨迹。
他喃喃的说:“邓重阳…怎么是你?”
邓重阳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杂揉着笑和痛快的表情。
”确实是我,高厂长,多亏您当时的手下留情,现在我才能重新回到厂里,当上这个革委会主任。”
他在“手下留情”四个字上,咬重了音,意有所指的笑看着高玉和。
高玉和想到几年前,亲自在邓重阳的工作调令上签了字,邓重阳就从军备厂被调到了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他确实是有些手下留情了,早知道会有这天,他就应该找人盯紧着他,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高玉和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邓重阳,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已经把心里所想,明白的展示出来了。
邓重阳闲适的哈哈大笑,对着高玉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