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程冀北又变成她熟悉的那个程冀北,秦绵绵才放下心,娇嗔的埋怨,
“冀北哥哥,你不要总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吓死我了。”
“嗯,好,不变。”
程冀北说。
人啊,有时候会走在一道分水岭上。
左脚涓流平稳,右脚汹涌无常。
你会走到哪边,端看拉着你的人想去哪儿。
遥远处传来了嬉笑和口号声,那是打春节进入高潮的旋转舞。
程冀北却一点不羡慕那热闹,曾经他也在这一年一度的打春节上,被特许可以一起为春神庆祝。
他也挤在那热闹当中,却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如今他离这热闹这么远,但他却有头顶上最圆的月亮,还有身边的人…
“冀北哥哥你看,那个人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想干什么?”
秦绵绵突然挨了过来,凑到程寄北耳边低声说。
她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窝上,带着那种迷人又独特的香气。
程冀北还来不及悸动,就被她手指的方向吸引住了。
茅草院的大门被轻轻打开,然后钻进一个特意躬攻着身体的人来。
他四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又弓着身子悄悄往院里走。
这副样子就已经在脑门上烙下了“坏人”两个字,绝不可能冤枉他了。
秦绵绵和程冀北默契的都没说话,只盯着这个人看。
他慢慢的向知青的屋子移动,显然是很熟悉这个地方的。
他越过了男女知青的大通铺屋子,溜到了最里面的单独的小屋,那是李秋雨正在被隔离养病的屋子。
李秋雨的屋子已经熄灭了油灯,秦绵绵的药有些嗜睡的副作用,她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那人影从窗户缝往里看了好久,似乎也确定了这个信息。
然后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插-进门缝中。
也不知道怎么捅咕的,屋里面的木制门栓就被他撬掉了。
他轻轻把门拉开,然后人嗖的一下钻进屋子里。
莫立强等这个机会等好久了,知青点儿什么时候都有人,只除了这个打春节。
打春节一到,别说知青点儿了,小广场以外的地方哪哪都没人。
他刚才先去小广场露了个脸儿,等到大家一起跳舞的时候,他才溜了过来。
舞还要再跳一阵儿,足够他干点什么事了。
李秋雨这个人性子太冷又坚决,一点机会都不肯给他,只说自己有对象了。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痛骂他一顿,让他一点机会也没有。
现在趁着她病了,他索性就生米做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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