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想再经历起床后,床边多了个人的惊悚体验了。
“男女有别,我知道。但是,”他凑近了些,说话间,气流轻轻拂过,“前几天,我们也是一起睡的。”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池烟心间漾起一丝波纹。
她抬起了手,“啪”地覆上了他的脸,接着用力推开,没好气地说:“凑那么近干什么?起开。”
殷雾喉间发出笑,她似乎能感觉自己掌心传来一阵浅浅的痒意。
是他在眨眼,黑睫温柔地抚她的掌。
“热。”他指了指被单,示意自己要换衣服了。
池烟无语地收回手,下床,将房间让给了他。
“热不死你,厚脸皮的。”她嘀咕了一句,就准备往房外走。
“烟烟。”他忽然说。
莫名的,他很想这样叫她。
到底为什么,在望着她的那一刻,他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这个称呼,直接叫池烟如同受到天打五雷轰。
救命?
吸血鬼资本家,这么亲切地叫她烟烟?
池烟想立马把自己送到ICU去吸氧。
她忍住浑身的不适,转头问:“怎么了,小鹦鹉?”
殷雾不满地“啧”了一声,淡定反驳,“我不小。”
一时间,池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强调什么小不小。
懒得细想,池烟盘起双臂,“有事快说,要不然我走了。”
他指了指被掩在被单下的上半身,还有干净的床,“没有衣服,裤子也不合身。”
她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没想到殷雾这么快就长大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准备。
“等着。”池烟转身出了门,顺带着将房门掩上。
外头的日光被挡在了房外,他望着紧关的门,忽地一笑,眼尾尽是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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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夏了,池烟找到了殷雾以前的夏装,挑了几件顺眼的带走。
走了几步,她才忽然意识到,还有一种必须的衣物没拿。
嘶。
池烟告诉自己,纯洁的养育恩情无需在意这些,大方拿就是了。
然而做了半天心理准备,她最终黑着脸,瞬移回到了房间,拉上殷雾,瞬移到了衣柜前。
“自己找。”她说完,瞬间跑不见了影。
空气中还残留着池烟身上特别的味道。
是淡淡的芬芳。
他下意识地知道,芬芳的尾调,是苦涩,让人为之心疼的苦涩。
殷雾的手一顿。
有这么一瞬间,他察觉到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
要不然根本无法说通,为什么池烟总给他莫名的熟悉感。
让他忍不住想靠近,甚至是——眷恋她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