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萧瑾瑜抬手拿起方才搁在面前桌上的尸单,“仵作验尸证明,古遥确系割腕失血过多而死,可并非自杀。”
楚楚本来还是满心好奇地在听着,听到这话顿时就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照顾病人了,一步从萧瑾瑜身后冲到萧瑾瑜面前,“这不是我说的,我没说他不是自杀!”
十娘的眉宇间还没展开的错愕就被楚楚这一嗓子僵住了,冷眼打量了楚楚一番,“这就是你新招的仵作?”
萧瑾瑜还没张嘴,楚楚就连连摆手退到了萧瑾瑜身边,“啊?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没考上……”
十娘轻勾嘴角看向萧瑾瑜,“那就是说,她为这案子做的所有检验都是不能上堂为证的,没错吧?”
楚楚听得一愣,京城衙门里还有这么一说?
那不就是说,她先前验尸都是白验了?
萧瑾瑜压抑着咳了几声,还给十娘一抹更浅的笑意,“没错,难为楼主还记得我办案的规矩……不能上堂为证无妨,验出实情就好。”萧瑾瑜转头看向楚楚,“你没说古遥是自杀,那你是如何说古遥死因的?”
“我只写了,古遥公子是失血过多而死,只有右腕一道伤口,伤口狭长整齐深浅一致,是被落在地上的一块茶杯碎瓷片割的,就这些。”楚楚抿抿嘴唇,委屈地看着萧瑾瑜,“我是仵作,尸体是什么样就得说什么样,擅作推断要挨板子的。”
萧瑾瑜看得心里紧了一下,轻轻点头,认真地道,“推断是我做的,怪我没说清楚,对不起。”
十娘和许如归一愣,这丫头片子是什么人,能让萧瑾瑜因为这点事儿如此郑重其事地道歉……她也敢当?
楚楚不但敢当,还当得一本正经,同样认真地回道,“你要是断得有道理,我就原谅你。”
萧瑾瑜清浅一笑,“其实已经一目了然了,算不得什么推断……寻常割腕者,一般右手执利器,伤在左腕,因感觉痛苦渐渐缩手而致使伤口起手处较重,收手处较轻……而尸单上写着,古遥伤在右腕,创口狭长整齐而深浅一致。”萧瑾瑜抬眼看向许如归,“许老板,先前你我在门外看到,古遥为景翊斟茶或是意图解开景翊衣带,用的都是右手,并且绝不像个能忍痛的人……所以不会是自杀。”
“真的,古遥公子还真是用右手的……”楚楚考虑过后郑重地点了下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原谅你啦。”
萧瑾瑜莞尔,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样急于得到认可的时候。
许如归清了下嗓为自己创造了点儿存在感,“便是王爷推断有理,此事也与在下无关。在下只依照王爷吩咐,将古遥处搜出的那盘物件送到景大人房中,交给景大人之后就离开了,并未见到古遥,更不必说杀他了……王爷可以向景大人求证,在下可是连房门都没迈进去。”
萧瑾瑜轻轻点头,“景翊确是这样说的,但他还说,你敲响他房门的时间比我估算你应该到达的时间足足迟了两刻……纵是我这样不良于行的人,往来其间也用不了这么久,请问许老板在去景翊房间路上,还顺便办了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