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鸳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锦囊,也不动手,只问:这是什么?
宁泽喝了口茶,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毒 | 药!
沈宜鸳愣了,第一个反应是她岂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害人,可是她现在似乎用的就是下作手段害宁泽,此前她还指使过韩仪琲,她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宁泽道:李暄手中有半味莲,想必你是知道的,你把这毒下在他身上,然后替大人换回来半味莲,那时你若是想嫁给大人,想必老夫人也不会有任何微词。
沈宜鸳便沉默了,她自幼和李暄一起长大,又是师兄妹,他待她又好,她怎么能害他呢?
她冷静了下,跳出来想了想回道:我自然愿意替五哥取药,然而这种方式却是不行,五哥绝对不会用这种手段害人。
宁泽对于她和李暄早就无动于衷,然而心中还是忍不住想说,你们害了我一次又一次,这种方式和手段就可以了?
第一次她也有错,那便罢了;这第二次左右都是她与沈大人的事,又与他们何干?
宁泽道:沈大人不会这么去做,大长公主和祖母未必不会,你若是成功取到了药,自然会让她们刮目相看,你是个聪明人自当知道该如何取舍?
沈宜鸳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那包药,忽而冷色道:你并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宁泽也回了她一个冷冷的笑:是吗?你可以去到李暄的私宅看看,柳姑姑还在不在你们手中。我也给你时间考虑,花会那日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到了花会这日,陪着夫人们赏完花,宁泽穿着红销金八宝纹丝花间裙,跟着四夫人坐在水榭上同前来的夫人们说话。
夫人们同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她只要开口应答时,周围便寂静无声,有些唯她马首是瞻。
这种变化不可谓不大,若是黄秀梅也在这边水榭中不知会不会再暗暗讥讽些什么?
遥记去年魏老夫人寿宴时,黄秀梅曾指着水榭上的命妇说:你看她们每日笑脸迎人上行下效的,如此便失了趣味,你可莫要学她们。
此刻宁泽正坐在水榭中,成了黄秀梅口中的她们。
前世她都是单枪匹马的作战,一个人来来去去,也算自在,如今成了别人的娘子,自然不好再任性,该做的都要做的,幸而沈大人十分争气,有他做后盾,没人会给她气受。
自表姐韩仪清逝去后,她便没有再见过黄秀梅,今日本以为她不会过来,没想到她竟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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