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平哼了一声,“我跟陛下谈的什么,跟你没关系。”
“当然跟我没关系,”她道:“不过有一点我明白。”
“温指挥与他兄弟二人结盟,几年来不知提供了多少助力,您合该与容敛平起平坐,而非受他们命令。”
“我我跟他们当然是平起平坐!”温承平傲然道:“这京城的十几万大军,有一半来自登州,谁敢命令我?”
他斜瞥杭絮,“想挑拨离间,我告诉你,没门,我跟三王爷的关系,哪是你个女人能懂的。”
“这样啊……”杭絮诚恳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容敛的决策,温指挥应当也清楚。”
“这是自然。”
“那温指挥可知道,容敛正派人日夜不停填埋旸河?”
温承平皱眉,“水利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愿意搞就搞,我不缺那几个人。”
“这可不是水利的事。”杭絮摇头,“旸河是京城的主河,联通黄河,他命人填埋的地方在京城东北角,汛期将近,河道狭窄,旸河必然决堤。”
“这是他的战术。”
温承平拍手,“决堤……好事!水淹京城,他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好主意!”
他看向杭絮,“王妃娘娘,难不成你以为,我会为了京城人的性命阻止这件事?”
“你跟着杭文曜历练了几年,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只要能打赢仗,什么方法用不得?
杭絮的神色依然平静,并未因温承平的嘲讽而波动,“我自然知道。”
“温指挥把京城当成战场,自然不担心这地方百姓的性命。”
“但登州是温指挥的大本营,不知那里百姓的性命,您是否一样不屑。”
“你说什么!”
温承平猛地站起来,豹目紧盯着杭絮,“跟登州有什么关系!”
“黄河水位年年上涨,靠加高堤坝阻止决堤,若旸河被堵,黄河必然也受牵连,有极大可能决堤。”
“倒是旸河与黄河一并决堤,洪水泛滥,自西向东,不只京城、冀州、海州、登州也难独善其身。”
杭絮放下茶盏,讶异道:“难不成容敛没有告诉你?”
“谁告诉你的。”
温承平已经收敛起了外放的情绪,眼神阴沉,与他庞大的身影配合,有一种相得益彰的压迫感。
“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温指挥别着急,”杭絮不慌不忙,“这是容敛亲口所说,若您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至于目的,就当是我心系百姓,期盼温指挥能阻止一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