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墙壁,他心中有了几分安全感,手中的刀已经滑得快握不住了,他变换了姿势,想要握得更稳。
就在这时候,被他劫持的太后动了起来。
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被生命威胁吓得毫无反抗的念头,僵硬得像一块木头,此刻却忽然变得柔软而灵敏,趁他略微松开匕首的瞬间,从肘弯和刀刃的桎梏中滑下来,顺便给了对方腹部一个凶猛的肘击。
容改痛得脸色发白,神色却凌厉起来,他揪住太后的衣袖,扬起匕首对准太后,“你别想走!”
太后也没想走,她已经从鬓间拔出了一根凤钗,钗身尖锐细长,刨去装饰算得上极好的武器。
金钗很利落地插进容改的腹部,对方原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惨白,手上动作却不变,匕首尖端的寒光对准太后的心口。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众臣惊叫,而侍卫和容琤都离得太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救援不及。
太后神色却没有丝毫畏惧,嘴角甚至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她没有看容改,更没有看向那柄即将要她性命的匕首,而是抬头,望着高空中。
匕首刺出有破空声,然而比破空声更大的,是从空中而来的呼啸风声,那声音迅疾而凌厉,正正对着容改的头顶。
他尚未意识到这声音代表着什么,便被一股重力砸中背部,沉沉倒在地上。
容改又咳嗽起来,不似伪装,因为有血从嘴角渗出来。
但就算如此,他的右手也依旧握着匕首,妄图刺向太后。
只是手臂用尽全力抬起一半,那匕首便被抽走了。
杭絮把玩了匕首几下,把它扔向远处,“大皇子好毅力,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初心。”
她跪在容改的背上,膝盖抵着对方的脊骨,不大不小的力气,却让他喘得如同濒死。
“我、我就知道,你在谋划着什么。”
“但大皇子不知道,我究竟干了什么。”
“你、你到底是怎么靠近我的?”大皇子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似乎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容改,你问得太多了。”
太后已经站了起来,她俯视着容改,眉目平静,没有半点被劫持时的畏惧和害怕——那本就是她的伪装。
“来人,把容改擒住,缚住四肢,不许让他动弹半分。”
侍卫闻声上前,没有绳索,便撕开外衣,扭作绳子,将容改缠了个严严实实。
做这些的时候,容改一直望着太后,“是我看轻皇祖母了。”
太后冷笑一声,把金钗从对方腹中□□,“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乳娘怀里吃奶呢。”
随着金钗的拔.出,容改闷哼一声,连说话的力气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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