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太后发怒,只是神色深沉,难辨情绪,大皇子则一派悠然神色,杭絮看他一眼,发现与以往恭敬温和的神色有了些差别。
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大臣们都低头不言,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发抖起来。
“太后娘娘!”
一个身着盔甲的人冲进殿内,神色略微慌乱,他是御林军的首领。
“敌军已全部从重玄门进入,他们数量超过三万,已经包围了皇宫!”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原本安定下来的心重新吊了起来。
太后皱眉,“众爱卿不必慌乱,杭将军已在赶来的路上,必然不会让诸位受到危险。”
絮声渐弱,大皇子的声音适时响起来,“杭将军虽在赶来,但军队却被留在了丹凤门和玄武门,他便是再如何用兵如神,也没了用处。”
太后凝眉,“容改,你是什么意思?”
容改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母后会说西郊的军队正在赶来,但西郊距此三十五里,用最快的速度,也还需要一刻钟。”
说这些话的时候,容改还是笑着的,不只轻松,还多了几分期待,与身边大臣但有的表情格格不入。
她的心里多了些猜测,“你说这些,是为了做什么?”
他从群臣中出列,走到台阶下,而后仰头,“一刻钟,足够了。”
容改提起前摆,一步一步走到太后端坐的高台之上,和她面对面,笑容已经收敛,那张苍白的脸第一次显出冷酷来。
两边的侍卫立刻抽刀,拦住容改,要把他擒住。
太后道:“松手,退下去。”
侍卫犹豫地收刀,松开了容改,只是还守在太后面前。
妇人站起来,将略有褶皱的下摆抻平整,而后重新坐下,脊背挺直,“容改,让哀家瞧瞧,你究竟要做什么。”
容改躬身,“谢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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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队伍,是我的人手。”
容改微笑着说出这句话,满意地看着台下的众人震惊而呆愣的模样。
右丞相颤巍巍地走出来,指着容改道:“你、你是要逼宫吗?”
另一位大臣也道:“陛下即将苏醒,大皇子,你糊涂啊!”
容改只是摇头,“诸位都误解了,我并非要逼宫。”
“容改,你说自己不是逼宫,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太后盯着大皇子,“私掌兵权,扰乱朝政,也不是小罪。”
“儿臣以为,真正扰乱朝政的,”容改伸手,指向太后,“是皇祖母你。”
不等太后说话,他继续道:“皇祖母说父皇曾立圣旨,允皇祖母执政,但此圣旨可从未公开展示过,只有丽太傅、右丞相,和陛下的贴身太监刘喜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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