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起来就是、就是先皇在骂皇帝老爷,”他一拍桌子,“这是天谴啊!”
众人哄然,皇帝何其尊贵,大家虽然讨论,但多是当新奇事来看,谁敢骂皇帝。
男人看向杭絮,“先皇帝都发话了,由不得我们不信,估计皇帝老爷是真遭天谴了。”
“不过想想也是,草原人一个个都喜欢杀人,跟他们做生意,确实有危险,保不准哪天就出兵了。”
“原来是这样,”杭絮点点头,“多谢大哥,幸亏问了你。”
男人心满意足地点头,转过身跟其他人讲他的故事去了。
容琤站起来,神色冷沉,“我们走吧。”
杭絮将盏中剩下的茶喝完,已经凉了,入口的香气也淡去。
把茶盏放下,“走吧。”
太阳越升越高,四周亮堂堂的,行人的絮语传进耳里,杭絮现在总算知道,他们谈论的是什么了。
“天谴”不再是流言,而是切实存在的事实。
她揉揉眉心,“能问的都问了,在外头待着,也不能知道更多的事。”
容琤点头,眉间微蹙,眼下一道虚影,“我们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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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门外,三人先将掩饰外貌的粉末洗去——遮掩行踪是为了避免他人跟随或偷袭,如今到了京城,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他们出现在守卫面前时,对方忍不住目瞪口呆,“王爷王妃,你们不、不是去北疆了吗?”
“回来了。”
杭絮将令牌扔给他,“快去通报,我们要见太后。”
那人仍惊讶,但接住令牌,只得乖乖去做,跑进宫门,通报去了。
约莫两刻钟,那侍卫回来,身后跟着一个步伐急促的太监。
太监走到杭絮和容琤跟前,扑通跪下来,“王爷王妃,您们总算回来了。”
他把头抬起来,正是刘喜。
“刘公公先起来。”容琤一伸手,将瘦弱的刘喜架起来。
杭絮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喜站起来,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叹了一口气,“奴才带两位去见太后,见了太后,就明白了。”
进了延禧宫,里头静悄悄的,太后的居所原本该有各色服侍的宫女,可如今似乎都被屏退了。
走过前殿,进到里面,有低低的谈话声传来,杭絮侧耳听了听,问刘喜,“父亲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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