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弃延风城于不顾,弃你于不顾。”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你,担心你出事。”任衡断断续续地说着。
“都是一样的,就算我出了事,为了延风城,也会不顾一切的回来。”
她翻过任衡的手掌,看见掌心遍布的细密纹路,微皱眉道:“任叔叔,你的手怎么也伤了?”
“这还不是因为他自己。”
拉克申插了话,他一直站在两人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成天砸桌子、砸柜子,什么都要砸,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
杭絮没分半个眼神给拉克申,拆开一罐新的伤药,开始处理掌心的伤口。
这伤口不是很严重,却遍布手掌,横竖交错,连指腹也有所涉及,她干脆把药粉洒满整个手掌,再均匀地抹到每一个伤口。
她的动作极慢,将每一个细小的口子都照顾到了,拉克申直看得不耐烦,催促道:“好了没有,怎么连药也上得磨磨唧唧。”
“好了。”
杭絮把对方的手指一个个弯曲,弯成一个拳头,“手上的药粉不要弄掉了。”
她拍拍手掌,扶起任衡,对方站了起来。
“任叔叔,不需再做那些怄气事了,你好好待在城里,对我就是最大的帮助。”
任衡点点头,转过身,摇摇晃晃地向拉克申走去。
走了两步,杭絮又叫住他,“等等。”
任衡转过身。
她问道:“任叔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
“今天是三月十一,离立夏只剩五天了。”
任衡一怔,“快夏天了……”
“三年前的立夏,我们在揭阳城看过烟火,你还记得吗?”
任衡一怔,接着笑起来,“记得,当然记得,那是我见过最热闹的烟火。”
杭絮叹息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看一回。”
“好了没有!”拉克申扯住铁链,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他不满道:“女人就是话多。”
任衡踉跄几下,最终稳住步伐,没有倒在地上。
-
吩咐代钦把任衡扛回马上后,拉克申干脆利落地调转马头,带领着他浩浩荡荡的属下返回延风城。
当最后一个士兵进入城门后,大门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