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把看见的全都说了出来,容琤挥挥手,让人下去歇息了。
剩下两人在帐篷里思索。
如此显而易见的奇怪现象,不需多想,很容易就让人发觉其中的不对劲。
“城门戒严,盘查身份,还可以说是为了加强防备。”
“但连耕作的人也要困在城里,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延风城以往的盘查就很严格,通行需要路引凭证,如今为了防备塔克族,任衡加强防备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粮食乃是百姓之根本,怎么能任由其荒废,任衡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还有那些帐篷。”容琤道:“若是在收拾行李的阶段,应当十分热闹,绝不可能安静到不见人影。”
“若是已收拾完成,那也应当有人拆卸帐篷。”
两人对视一眼,皆沉默下来。这么奇怪的现象,绝不可能用常理解释,唯有一种可能。
“延风城……”杭絮轻声道:“也许已经被阿拉善控制了。”
因为已经控制城防和军队,那些人可以入城,而不必住在帐篷里,为了防止消息走漏,他们加强了城防,甚至不让城中百姓出城耕作。
“延风城与科尔沁相隔五十里,任城主为何不派人求援,或是向附近的城池?”
“或许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他连求援也来不及。”杭絮道,看向容琤,“今早的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容琤从袖中取出信封,“在这里。”
如果延风城已沦陷,那么任衡怎么可能写信给杭絮,让她不要担心?
更大的可能,是那些人仿着任衡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目的就是让杭絮和容琤安心,放松警惕。
两人凑在一起,重读那封信。
杭絮上下看了好几眼,叹道:“这封信一定是假的,我却看不出半点破绽。”
无论是笔迹、语气、还是种种细节和风格,都和任衡亲笔所书别无二致。
杭絮又来回看了许多遍,确认找不到任何线索后,才把信合上。
夜已经很深了,只有桌上的一盏烛火在放着光,照亮一旁薄薄的信纸。
看着那微微颤动的纸张,杭絮忽地看向容琤,道:“既然我们从信里找不到什么线索,那不如亲自去延风城看看。”
为了安全,探子不敢上前,只是远远观察,所得甚少。
杭絮和容琤的轻功都很好,比最好的探子也不遑多让,且杭絮对延风城十分熟悉,若是两人前去,一定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容琤将那张信纸拈起来,折好收回信封,道:“好,我和阿絮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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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匹马从科尔沁驶出,直直向南,看方向正是去往延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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