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怎么认出来的?”
阿娜尔回想起刚才杭絮奇怪的举动,那明显是发现了异常的模样。
“不是我,是他。”
杭絮看眼容琤,对方拿起剩下的半块,继续掰起来。
“我坐的位置角度正好,看见了他们包裹里刀柄的印子。”
容琤淡淡道。
也正是因此,他才忽地倾身,借着披风的遮掩告诉了杭絮这一消息。
阿娜尔气道:“真的是,我们都出京城了,怎么还一路跟着。”
“估计之前我们一直待在车队,他们没机会出手。”
这次三人进入商都,无人掩护,自然是个刺杀的好机会,但显然,他们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原本趁着出其不意,或许还有些机会,但伪装被发现后,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
“我们快回去吧,要是又来人了怎么办?”
“放心吧,消息没那么快传出去的。”
“再说了,我汤还没喝完呢。”
“哦,好吧。”
于是阿娜尔又去要了一碗汤,三个人在满地的血泊尸体中慢悠悠地喝完,这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诶,客人,你们先别走,地上这些怎么办啊?”
老人已经恢复了平静,但着实没有勇气收拾这些尸体。
杭絮拿出荷包,从里面捏一粒碎银子放在柜台上。
“这些您不用管,去报官就好。”
-
回到车队的时候,时间还早,采买的人没回来。
杭絮把带血的衣服换下来,走下车就看见了容琤。
对方也换了衣服,一袭天青色的袍子,没戴披风,发丝在风中飘动。
她跳下马车,“怎么了?”
容琤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盒,“给阿絮上药。”
“我受伤了吗?”
杭絮看了看身上,左右都没瞧出伤口,也没觉出不适。
容琤没说话,抬起指尖,轻触她的颈脖,一点细微的刺痛传来。
“这里。”
她也抬手碰了碰,那是一道细长的刀口,不太深,血迹凝固在周围,有种凹凸感。
大约是天气太冷,脖子露在外面,被冻得失了知觉。
杭絮乖乖跟着对方上了马车,仰头看着车顶,任对方靠近,用热腾腾的湿帕子擦拭伤口。
随着温度的回升,伤口处的知觉也升高,刺痛感变得明显起来。
帕子有一次擦过伤口的时候,她轻轻嘶了一声。
擦拭的动作停住。
“很疼吗?”
“其实——”杭絮原本想说没那么疼,出声不过是无意识的反应,但话到嘴边,她却改口道,“其实还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