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去了,不知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
“不对,你去过了。”
杭絮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能记起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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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杭絮一听到杭文曜回到杭府的消息,便坐上马车,和容琤一起去到杭家。
府门外依旧站着大批御林军,只不过这回不是看押,而是护送。
杭絮和容琤下马车时,御林军齐齐下跪行礼,把她吓了一跳。
不知是见到了容琤,还是因为皇帝的吩咐。
进了府,不用下人的带领,她熟练地领着容琤穿过廊檐,绕过花园,来到主厅堂。
屋内,一个削瘦而挺拔的人影侧对两人,他穿着一身玄衣,头发松松的束着,深而沉的桃花眼低垂着,手中提着茶壶。
“我就猜到絮儿会来。”
他放下茶壶,径直坐下,将一盏茶推出来。
“你最爱的碧螺春。”
杭絮笑起来,问道:“我什么时候最爱碧螺春了?”
杭文曜也笑起来:“好了,爹知道你什么茶都爱。”
“我最爱的碧螺春,总行了吧?”
他最爱的茶是碧螺春,以扬州产的最正,入水茶叶舒展,香气扑鼻,在行军途中也不忘泡上一壶,倒在水囊里,休息时小小抿上一口。
杭文曜在狱中待了一个月,出狱换上新衣后,第一件事仍是泡上一壶碧螺春,等着女儿的前来。
杭絮端起茶抿了一口,苦涩中是熟悉的浓郁香气。
很多年前,也有人这样,泡着一壶碧螺春等她归家,对她说,“喝茶要慢些,细细地品,不然尝不出味道。”
容琤没有喝茶,他望着杭絮,对方低敛的眉眼下是淡而绵长的悲伤。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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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壶茶喝完,杭絮也大致向杭文曜讲完了事情的经过。
对方眉眼沉肃,似在思索,“此事,你向陛下上报了多少?”
“刚好瞒下跟容敛有关的事。”
杭文曜摩挲着杯壁,忽地抬起头看向容琤:“陛下是瑄王的皇兄,瑄王不介意絮儿的隐瞒?”
容琤道:“皇兄的性子,我比岳父了解。”
“他偏疼三皇子,此事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贸然说出,只会让皇兄对我们生疑。”
“还不如隐瞒下去,等证据确凿再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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