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张大夫:“您来吧。”
张大夫点点头,上前几步:“仲夫人的自称一般是奴家,叫仲武作夫君,声音要低一些,虚弱一些。”
“是奴家这样吗?”
舞女垂头,只抬起一双眼看几人,脸色苍白,眼中闪着盈盈的泪光,“夫君,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们的救命恩人?”
张大夫一怔,许久才回神道:“……对,就是这样。”
-
杜津远在舞坊待了大半天,力求让舞女的走路姿势都变得弱柳扶风,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
看舞女的神色,要不是对方给的钱多,估计早就不干了。
第二日,舞女苍白着一张脸,三步一停,不时咳嗽几下,出现了大理寺时,连柳阳景也着实震惊了一下。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舞女唇角的血迹许久,“这就是杜公子的计划?”
“不错。”
杜津远满意地看着舞女,“我就不信了,娘子的魂灵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能说谎。”
柳阳景勾起一个温和的笑:“那就……试试吧。
地牢前,舞女惧怕地看着黑洞洞的门口,“他他他在牢里?”
“那么大的罪,你还指望他在哪里?”
“我有些怕……”
“再加十两银子。”
“客人放心吧!”
舞女把披风脱了,单薄的身子在寒风里颤了颤,“我现在就是那人的娘子了。”
-
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寺丞提着食盒进去,趁这时候,舞女单薄的身子也钻进了门缝。
不一会儿,寺丞出来了,站在柳阳景面前禀报,“大人,仲武还是老样子,闭着眼睛没反应,那姑娘躲在桌子底下,应当没被察觉。”
“那就好。”
杜津远松了口气,伸着脖子往前看,仿佛能透过铁门看见里面的情形。
可还没到他原定的开始时间,等到仲武吃完饭,高窗投下的日光也变得消失,只有昏暗的油灯提供零星的亮光。
这时候,仲武还阳的亡妻才会出场。
就算是杭絮,现在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诸位想听一听里面两人的交谈吗?”
柳阳景突然出声。
杭絮转头,看见对方不急不缓的神色,福至心灵道:“你设了暗室?”
他淡淡一笑:“王妃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