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醉!”杭絮反驳道。
她确实没醉,准确来说,是没以往醉得那么厉害,好歹还保留了一点理智,但思维却发散得不得了。
比如现在,她坐直身子,一抬手就夺过了容琤的酒盏,自己给喝了干净。
“容琤?”
容琤被抢了酒盏,也不生气,抬首,也道:“阿絮?”
“我怎么一直都是叫你容琤,不叫你别的名字。”
她一本正经地提出疑问。
“阿琤?不行,好难听。”
“你的字是什么?”她忽地问道,“我还从没听人说过你的字。”
这不过是一个极简单的问题,容琤的神色却倏地低了几分。
第128章 她的唇贴着对方的耳廓……
在普通人家, 男子的表字一般是成年后由长辈取,若无长辈,拖到二十多岁, 待做官后, 由上峰帮取也是常见。
但容琤是皇室中人, 自然不同寻常,皇子长到六岁, 便要取好名和字, 记录在册。
因此杭絮仰着脑袋看容琤,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我的字, 有些禁忌。”许久, 他才道。
禁忌?
“这是什么说法?”
容琤抿了一盏酒,缓缓道:“我六岁那年有了有了字,次年,皇兄便开始了清君侧。”
“玧王联合东南九州的太守,一同造反,玧王人多势众,兵强时曾夺得大半中原,皇兄与他纠缠近两年, 才将其俘获”
“玧王及其妻子手下, 皆被斩首, 自此,皇兄不许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姓。”
“所以, ”杭絮被酒熏得有些晕眩,却也一下抓住了重点,“你的字,跟他的名字撞上了?”
对方颔首, “自那后,便再无人敢唤我的字。”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帝对容琤看着亲近,可从来只叫他“瑄王”或“十弟”,从来没有喊过字。
“那……你悄悄告诉我。”
杭絮撑着桌子,上半身前倾,几乎要靠在容琤身上,杏眼似乎也被酒熏出水汽来,湿漉漉地泛着光,里头满是好奇。
男人只沉默一会儿,便开了口,“珟尘。”
“我的字是珟尘。”
他已有许多年没用过自己的字,只有在太庙祭拜的时候,从宗谱上偶尔瞥一眼,才会短暂忆起,原来自己是有字的。
她眨眨眼睛,倏地笑起来:“这字是太后给你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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