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这一日的见闻告诉容琤,对方微微蹙着眉:“襄助他人?这似乎不像大理寺卿的性格。”
杭絮哼了一声,“柳阳景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想多拿一份证据,按他谨慎的性子,证据再多都不嫌。”
“说什么为了杜夫人,不过是为了说服杜津远罢了。”
“若柳阳景能保下杜夫人的一条命,倒也确实是帮助。”容琤淡淡道,“没有想到,兵部侍郎的儿子竟然就是扬州的那位画师。”
她叹了一口气:“他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那时对方死缠烂打的模样,絮絮叨叨,一说到与画画有关的事,就停不下来,把一浦的荷花画得如有天成。
现在却颓废而易怒,似乎已经接受父亲叛国的结局,不想做出任何努力。
“是否能振作起来,还需他自己想通。”
“阿絮与他无亲无故,尽力劝了,便不必愧疚。”
容琤伸出手,搭在杭絮的左手上,那里沾着一点墨水的痕迹。
她翻过手,把墨水蹭在对方玉白的掌心,长舒了一口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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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杭絮与柳阳景到达皇宫的时候,正值下朝。
柳阳景忙着去找皇帝禀报,杭絮便悄悄绕到前殿,找到了容琤。
男人穿着金红的朝服,头发很规整的梳起,只在额头余下几缕碎发。
她望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人影,挥了挥手。
容琤直直向前的的脚步一顿,歪了个角度,向杭絮的方向走来。
他走近,问道:“阿絮不是同大理寺卿入宫?”
“他去见皇帝了,我是算准了时间来找你的。”
她转个身,拉住对方的手:“快,正好跟我去看看皇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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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附近的守卫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进了宫门,里面的奴婢更是数不清。
杭絮与容琤被带到皇后面前时,对方依旧坐在那个软榻上,不过神色精神很多,脸上也带了些笑意。
不过最大的不同,还是坐在小板凳上的宋辛,他拉着皇后的手,仔细把着脉,诊完左手诊右手,许久才站起来。
他拍拍手,“不错,皇后娘娘的身体好多了,看来我开的药是有用的。”
他又看向杭絮,“小将军来这里,是为了问——”
话说到一半,便被杭絮的眼神止住。
宋辛下意识噤了声,刚想问缘由,门板“吱呀”一声被打开,阿月清脆的声音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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