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寺丞折好手中的信物,笑道:“看来这案子可以结了,还用找什么?”
他眼睛瞥过一处,神色带上了不屑:“还老有人说什么诬陷,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证据明明白白摆在这儿呢!”
杭絮朝对方的视线望去,杜津远靠在一个柜子旁,手里攥着一张纸,神色呆滞。
她的眼神扫过寺丞,对方一愣,没再说下去。
她走过去,在的男人身旁蹲下,“你在看什么。”
杜津远摩挲着信纸的一角,那里有一个形状奇怪的印章,“这是我爹的印章。”
“他自己画图,刻了一个月,模样特别奇怪,偏偏还宝贝得很,放在柜子里,很少才用一次,我刻了好久,也没仿出一个相像的。”
杭絮低头看去,那确实是个很奇怪的印章,并不是通常的方正模样或圆形,边缘歪歪扭扭,里面的纹路看似杂乱,细看又有着刀剑的影子。
“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印在一封教唆如何把图纸画在衣服上,混入城外的信上。
寺丞在这间破烂的屋子搜了半个时辰,找出了十几封信,以及一枚杜府的令牌。
他们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放在木箱里面,冲杭絮道:“王妃,我们赶紧回去吧,把这些证据给大人过目。”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任何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易推理出:杜羲纬意图叛国,利用兵部侍郎职位之便,偷运图纸与锻造方法。
仲武先前为兵器司铁匠,之所以离开,正是为空出时间运送图纸。
物证人证沉重如铁,让人无一丝反驳余地。
她沉默一瞬,最终颔首,对仍待在屋内的杜津远道:“回去了。”
男人呆呆点头,游魂一般飘到门外,上马的时候差点被马镫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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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慢了不少,没了时间的催赶,大家都在马上笑谈着,气氛轻松。
杜津远依旧坠在最后,杭絮一拉缰绳,放慢步调,慢慢和对方同行。
从西城来到北城,还要路过一街的官员府邸,才能到达大理寺。
经过杭府旁时,杭絮下意识朝那边看去,眼神忽地定格。
杭府门口挺着三辆马车,一辆她这两天看了数次,是柳阳景的座驾,另两辆虽辨不出身份,但光看装饰,也能感觉出奢华。
她调转马头,“我忽然有些急事,你们先回去吧。”
说罢,便催马向街对面赶去。
杭絮翻身下马,把缰绳往门仆手里一扔,匆匆向客堂走去,牵着缰绳的门仆在后面焦急地喊着:“小姐,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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