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今天下午,我收到了一封京城来的密信。”
杭絮看着他略有些严肃的神色,也端正起来,“是……陛下的信?”
他颔首道:“皇兄在信中说,要我们带上陈舟和努尔,赶紧出发,秘密赶路,可以将行李与大部分侍卫留在后面,一定要尽快进京。”
“陛下的意思是……”杭絮沉吟道,“怕人暗地杀死那两人,灭掉证人?”
“不错,皇兄听闻私锻兵器一事,十分震怒,他怕这事流传出去,打草惊蛇,引人毁掉证据。”
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杭絮,“这是皇兄的亲笔。”
杭絮接过,展开信稿,扫过密密麻麻的字迹,叹了一口气。
容琤所言不假,皇帝确实震怒无比,字迹都稍显凌乱,最后更是连连催促容琤赶紧回来,显然是等不及要询问更多细节。
“那我们何时出发?”
其实在杭絮看来,早一些晚一些都没什么,只要路上够快就行,但毕竟皇上下了命令,总不能再拖延下去。
只是未曾想到,离开竟来得如此措不及防。
“等你病好,我们就回去,这几天正好收拾东西。”
杭絮点点头,“那还有不到七天,不知道那时候宋辛的伤能不能走。”
“放心,”容琤轻轻握住她的手,“我问了孙大夫,如果是躺在马车里赶路的话,再修养几天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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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杭絮与容琤要离开的消息,仇子锡很是愣了一会儿。
他手里还拿着一堆文书,想同容琤讨论一番,最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是该走了。”
“在没有见到王爷之前,仇某总以为京城的贵族都是些依靠祖业,无才之人,可王爷却彻底改变的我的看法。”
“王爷非但不是依靠祖业,反倒才华甚重,有时竟令仇某惭愧。”
“还有王妃,也是独绝之人,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早已走上黄泉路,整个扬州……唉!”
“此番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面。”
容琤抬眼看他,“不必感怀,以你的才能,不出几年就会被调入京城,以后自有机会见面。”
他的语气淡淡,不带什么安慰的意味,却让仇子锡舒了一口气,“不错,各自的路不同,怎能强求,只要有心,日后总会见面的。”
*
岑玉堂听见这消息,倒没有什么伤怀的感觉,他这些日子全情投入堤坝建设之中,人被晒黑了许多,连吃饭的时间都是在夹缝中省出来的,又怎么有感慨的机会。
再者,他也是京城中人,只是奉命来扬州做事,等堤坝建成,就能回京,实在算不上什么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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