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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着壬四在后院的草木中穿行,杭絮听力灵敏,没走几步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叫骂声。
等越来越近,声音大到连容琤和壬四也能听见了,那叫声粗哑,语调奇异,根本不是中原话。
壬四指一指不远处的屋子:“那人就在里面。”
叫骂声也是那里传出来的。
容琤侧耳仔细听,蹙眉道:“是北疆语,似乎在骂人。”
杭絮转头,有些惊讶:“你听得懂北疆话?”
按理说像容琤这种皇室中人,对北方蛮族从不正眼而视,又怎么会亲自去学他们的语言。
容琤也看她,神色竟有些委屈,抿唇道;“我幼时在北疆待过一年,北疆话是你教我的。”
她一愣,这才想起对方以前说过的事——他曾在北疆生活过,还是和自己一起。
只是杭絮对这段记忆,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想必是幼年的那场大病所致。
看着容琤低垂的凤眼,她伸出右手,握住对方的,捏一捏比自己大得多的掌心,放软了语气:“我不是故意忘记的。”
再晃一晃,“你给我点时间,以后一定能想起来。”
最后勾下这人的脖子,贴了贴他的唇角,“别难过。”
这一套流程下来,容琤不仅不委屈了,连白玉似的耳廓也微微红起来。
他侧过头,看见壬四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心下才放松起来。
他回握住杭絮的手,声音低低的,似乎不想让壬四听见:“以后……不要这样了。”
杭絮却不依不挠:“怎样?”
容琤说不出话来,干脆拉着对方的手,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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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内,见了孙大夫,两人便停下了嬉闹。
孙大夫在铜盆里净了净手,回头一看,又是这两人,声音带点无奈:“你们怎么又来了。”
杭絮一指床上双眼怒睁瞪向她的努尔,“这人就是我刚才出去抓到的,既然在这里,干脆问他点东西。”
“哦?”孙大夫闻言,白胡子一抖,手中清理的动作骤然粗暴起来,从血肉里夹出一粒沙子。
“原来就是你掳走了宋小友。”
努尔闷哼一声,深色的脸庞冷汗又多了几滴,瞪视的对象从杭絮变成孙大夫,嘴里又念叨起北疆话。
杭絮回道:“不是他,但也和他离不开关系。”
说罢又转向努尔,声音冷下来:“不想被割掉舌头的话,就把你那些肮脏话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