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城里怎么样了?”
容琤道:“我让侍卫沿河继续搜索,作出仇子锡失踪的样子,再过一两天,等搜寻无果,就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她点点头:“好,接下来我们只需看看,仇子锡失踪,谁跳的最高,谁得利最多。”
*
两人进屋的时候,春花刚好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床边。
宋辛打开他的药箱,露出零零碎碎的各种东西——这回特意换了个大的。
他低头看两人脸上的伤,连连咋舌:“这伤光挑石子都要费好久,还容易留疤。”,他已经从容琤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始末,感叹道:“仇太守不愧是太守啊!”
他拿出银质的小镊子,以及几盒药膏,镊子在烛火上炙烤许久,才聚精会神地处理起来。
过了许久,宋辛直起身子,把最后一粒沙子连带镊子一起扔进铜盆里,发出清脆的一声“铛”,铜盆里的水已是浅红色,微微晃荡掩住底下大大小小的沙砾石子。
他眨眨疲惫的眼,侧身对春花道:“大姐,你再给我换盆水。”
春花诶一声,不一会儿又端来一盆热烫的水,他在盆里净了手,这才拿起药膏,细细地涂抹在伤口上,忙完这个忙那个,最后又撒上一层药粉。
他把瓶瓶罐罐盖好,向后仰倒在椅子上,哀叹一声:“好累~”
宋辛瘫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又仰起头,对几人嘱咐道:“他们脸上的药,千万不碰,这种伤口非常容易留疤。半天换一次药,先涂药膏、再涂药粉,每个地方都要涂到。”
春花睁大眼睛听着,连连点头:“我晓得了,大夫您放心!”
他挣扎着起了身,嘴里嘟哝道:“还得来把个脉,昏了这么久,说不定是中了药。”
把被子掀开,皱巴巴的袖子撸起来,宋辛低头正要把脉,却忽地僵住。
他僵的时间太久,杭絮都觉得不正常,站起身去看,而后瞳孔紧缩。
春花也好奇去看:“大夫,怎么了?”,随即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带些颤抖,“太守的手,怎么是这个样子……”
那隐藏在长袖下的手终于露出真容,皮肉翻卷,指甲劈裂,无一处好肉,指节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指腹则是血肉模糊,像是紧紧握住山石,反复摩擦留下的痕迹。
杭絮愣愣地看了许久,又去撸岑玉堂的袖子,也是一样的血肉模糊,且比仇子锡更甚——仇子锡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好歹受伤轻一些。
宋辛也终于回神,又从药箱里拿出镊子和另几种药膏,还有几卷纱布,低声道:“幸好我带了纱布,怎么弄成这个样子。”